怀愫/文
白七爷最后还是吃到了黑森林小蛋糕。
霍震烨车子一停,蛋糕店的老板就认出他了:“霍先生,今天是要白脱蛋糕还是巧克力蛋糕?”
霍震烨还少有买东西赊账的时候,他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今天不巧,车到这儿了才发现没带钱包,能不能请你送货上门?”
老板大方挥手,拿出纸盒子,每种口味一只,包了一盒四只小蛋糕:“霍先生是老主顾了,今天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霍震烨单手脱下金表,藏在口袋里。
他拎着蛋糕回到车上,把蛋糕往白准膝上一放,故意露出空荡荡的手腕,白准挑挑眉头:“你真把表押了?”
“你不是想吃嘛。”
白准掀开纸盒,又看了眼霍震烨,黄雀从他肩头飞下,绕着霍震烨飞上一圈,细爪子抓住口袋,脑袋往里直探。
眼看戳破西洋境,霍震烨笑嘻嘻把表掏出来扣在手腕上:“你这人,真是小气。”本来还想借机讨点好处的。
白准扭过脸去,在霍震烨瞧不见的地方,唇角微松,笑了一下。
夜里下了一场雨,冻雨一浇,白家天井墙边都泛潮,纸人们全都缩在堂屋,霍震烨趁机挤到白准被子里。
“进去点。”白准不肯挪动,他就侧身睡在床沿。
白准懒洋洋的:“不。”背后滚烫的腰腹大腿,紧紧贴了上来,把隆冬刚升起来的冷意驱散个干净。
白准又不想贴着,又觉得舒服,暖烘烘的,比汤婆子好用。
在放纵自己享受上,白准是丝毫没有自制力的,他昏昏欲睡之际,霍震烨的手环到他腰上,一寸一寸往下探。
白准快要睡着,撑不开眼皮,被中越来越热,他也越来越舒服,竟偎胸膛间睡着了。
第二天雨也没停,院墙屋顶一片水色,白准窝在被里睡得舒服,霍震烨睁开眼,看他没醒,搂着继续睡。
馀庆里的人家都不出门,雨声中,白家小楼的门响了两声。
纸人是不能冒雨去开门的,霍震烨一动不动,假装没听见,怀里这家伙好不容易乖乖的,他一点也不想动。
还是白准推他:“开门去。”
霍震烨套件睡袍去开门,就见洪四海站在门口,一付要远行的打扮,身上穿着厚呢料大衣,头上还戴了顶皮帽子,撑把油布雨伞。
本来就圆,显得更圆了。
“我来跟七爷告辞。”他假装没看见霍震烨身上穿着睡袍。
“这么快就要走?”
白准换衣出来,洪四海点捏着帽子行个礼:“七爷,咱们山水有相逢,往后您到了香港,来找我。”
“只有你一家人去?”
“故土难离,要去个新地方,就是不入一关道的门人,也不愿意。”洪老爷子算的卦,竟然只有洪四海一个人听在心里。
“这是老爷子留下给三门主的新婚贺礼,还请七爷替我送去。”说着洪四海拿出一只红漆锦盒,里面是对玉佩。
“老爷子那天看了斗彩,说三门主红鸾星动了,一直预备着,只是没能亲自送出去。”
白准默然,他指尖微动,阿秀捧出一袋钱,递给洪四海。
洪四海摆摆手:“怎么能要七爷的钱,老爷子给我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