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立刻到山边砍竹,陈寿也跟着去,两人拖回一大捆竹子。
“要做什么?”霍震烨问,他拿出刀把一根竹先劈成四长条,一根一根劈下备用。
“做个能送我们出去的东西。”白准并不说明,他将霍震烨劈下的竹条放到火上,一根根烤成不同的弯度。
阿生和陈寿一边砍竹一边取水,很快就在土地庙里存了几竹筒水。
他们进出都能看见庙里停的那口棺材,架在两条木凳子上,既无姓名,又以无供奉香火,阿生就往这棺材前摆了块糕饼,插上根香。
拜了两拜:“咱们和平相处,互不干扰。”
白准抬眉看他一眼:“这是空棺。”要是有死人在里头,他早就烧过香了。
虽是空棺材,可已经离了地面,棺上还有用朱砂写上的符文,虽老旧剥落了,但这棺材是给个凶尸定作的。
“啊?”阿生白磕了几个头,站起来拍拍土,他还乐呢,“吓我一跳,原来是空的呀。”
白准手上一停,又让阿生到河滩边去:“去割些芦苇来。”
阿生依言出门,陈寿跟在身后:“阿生,你肯定七爷能带咱们出去?”
“肯定啊!”阿生看了眼陈寿,“七爷可是七门主,要是他都不能,那……”那就只有死在这里了。
陈寿拍拍阿生的肩,笑着肯定:“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来到水边,割了厚厚两捆芦苇回去,忙了一整天,天就快黑了。
白准这时站起来:“走,去渡口。”
阿生觉得奇怪:“去渡口干什么?咱们就在这土地庙里不行吗?”听说神像庇护了他们,阿生接连上了好几柱香,还把神台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看看有多少人进来。”白准迈步就走,霍震烨跟在他身后。
四人走到渡口,天色刚一暗下去,芦苇丛中传驶进一只船,船上热热闹闹的,那些昨天夜里还想要他们命的人,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笑。
“褚师姐,这次回去,陈师兄是不是该提亲了?”
两人分别跟了两个师父,可师父顶上还有师公呢,门内人结亲,那可得好好热闹一场了。
霍震烨这才看见那个褚师姐不化脸的样子,她荔腮粉面,笑盈盈的,手里还折了一把芦苇,白花穗一下打在那人身上。
褚师姐说:“别胡说。”
那人便笑:“是不是陈师兄胆太小?”
褚师姐面上薄红一片,眼睛一转:“可不是胆小,他不敢跟我提亲,那就我跟他提!”
这句话说得船上人都笑了起来,可岸边的阿生听着心里十分难受,他想安慰陈寿,一转身陈寿人却不见了。
“陈师兄人呢?”阿生看了一圈,都没看见人。
霍震烨抱着胳膊看一眼阿生,意味不明道:“他去庙里了。”
船上没有八门主和那几个逃走的孩子,被吃掉的,和吃过人的,人影鬼影叠在一起,抬着箱子,扛着戏幡,再唱这出唱不完的戏。
三人回到土地庙,地上满是狼藉,霍震烨走到放箱子的地方:“箱子没了。”
阿生脸色煞白,那箱子里可装着他们几天的口粮,陈师兄竟然偷走了他们的粮食。
霍震烨拖出藏在神台下的竹篓,罐头整整齐齐叠在里面,挂面面包米袋,一样都不少。
“那箱子里装了什么?”
“石头。”霍震烨坏笑,装了满满一箱子石头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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