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建林和许永年闻言皆惊讶不已,面面相觑之后不约而同地叹道:“传位给他?!”
“这么说那人现在伤重病弱、命不久矣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皇帝竟然这么早就开始布局了?!咱们都小看元丰帝了啊!这老小子还是有几分智谋的嘛!可惜从来没有用在正道上,要不大周如今也不至于这般民不聊生了。”
两人得知贺家和郑家最后都讨不着好处,内心也安泰了不少,他们和宋曦的想法差不多,只要不是宋家的死敌登基那就没什么问题。
至于继任者是好是赖那都等到以后再算,他们目前的要务就只有稳定地发展秦西,任何宏图大业都得建立在稳固的基盘之上,否则好高骛远必然会面临粉身碎骨的结局。
几人刚说完京城的现状,又连带着谈起了大周各地最近的变故和局势。
连续的旱灾带来的可不仅是物资紧缺和饿殍千里,还有被繁重的赋税逼迫得起义造反的广大百姓。
特别是朝廷宣布要加征赋税来兴建瑶台之后,本就处于饥贫交困的北方百姓都不得不离乡南下,大批流民不断聚拢集结的后果可想而知,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血性义士必然会应运而生。
民怨沸腾的安皖、齐鲁和湘楚都陆续爆发了规模不一的暴乱,并在与当地驻军的持续较量中缓慢地成长壮大,眼下暂时还能被各地的都指挥使司勉强镇压,但日后会不会演变成威胁朝廷统治的可怕存在,目前谁也不敢轻易断言。
“大周恐怕……很快就会进入乱世了,严峻的天灾、连绵的兵祸、内忧外患的局势,以及自欺欺人的懦弱朝廷,这与前朝覆灭之时的情况何其相似啊……”
许永年长叹了一口气,俊秀的面容又染上了几分忧愁。
大周如今面临的危机实在太多,他们偏安一隅也不过只能求得短暂的安稳,外部的纷争最终还是会侵袭到此处,哪怕手握重兵也不敢妄言就能赢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