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饶听到张泽安那破锣嗓子跟唱丧一样,确实想把他撂那儿,但又觉得这样会打扰到邻居,不得已穿鞋下床。
打开门,张泽安劈头盖脸又是一顿骂:“死了?手机炸了?要我亲自上门……”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刚从床上下来的安饶还穿着宽松的睡衣,胸前领口敞开,大片肌肤如落雪,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衬托他本就小的脸更是只剩巴掌大小,眼神稍显疲惫,红艳艳的嘴唇微微张着。
卧槽,这小子以前就长这样么?怎么看着这么欲呢。
张泽安咂了咂嘴,不着痕迹挡住自己没出息的隆起,眼神游离到一旁尽量避开安饶冷淡的视线。
“你快看微博。”
安饶揉了揉睡得有些酸痛的脖颈,抬手要关门。
“快点看微博啊!”张泽安急了,手指在屏幕上乱点一通后送到安饶眼前。
才过了一晚再次登上热搜,这恐怖的热度,将来不成个顶流巨星可说不过去。
安饶瞥了一眼。
原来是有人@他。
是原文中一个叫裴青松的艺术家,严格来讲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国画大师,就算不学美术也对这个名字熟悉得很,算是家喻户晓的名师。
裴青松@他后说了一句:“看过你的作品,灵艳俱佳,想问问你愿意跟着我继续深造么?”
张泽安在一旁喋喋不休:“先说好,这事没得商量,你要是能挂上一个裴青松关门弟子的名号,信不信,你就能凭借这个机会咸鱼翻身烂泥上墙,现在这种艺术题材火得很,我还能以此帮你接一些艺术品代言。”
烂泥在墙根待得好好的,为什么偏要把它扶上墙?
安饶继续抬手关门:“不去。”
张泽安赶紧用手抵住门框,眼珠子几乎都要弹出三米远:
“你跟谁两个呢!别不识好歹,真以为自己会画两幅破烂画就狗眼看人低了?公司不养废物,你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去拜访裴青松。”
安饶被他吵得脑壳疼,按下门口的呼叫铃。
不大一会儿,走廊上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一群黑衣保安环伺一圈后径直向这边走来。
张泽安瞪着牛眼,嘴巴不干不净的被保安架着往外拖。
“我告诉你,错过这次不可能再有下一次,你给我掂量明白!”
大门一关,世界可算清静了。
安饶被他吵得睡意全无,起床洗漱,从冰箱里拿出面包牛奶随便打发了,接着打开微博找到裴青松@他的微文。
底下的评论区也惨遭沦陷。
【裴老师您可要擦亮眼睛啊,会画画的海了去了,您不知道这个安饶风评有多差,就是个烂泥坑,谁踩谁倒霉。】
【裴老师冷静!裴老师不要!裴老师你会后悔的!】
【裴大师老当益壮,没少看这骚货的有色小视频吧,冲得可真快,嘻嘻嘻。】
【恶心,举报了,楼上没妈教就去死,裴老师真的别和这人扯上关系,别弄得晚节不保。】
安饶翻着评论,再一次被九漏鱼的素质刷新下限。
虽说能被裴青松这种声名远扬的大师收做徒弟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美梦,但安饶的梦想还真不在此。
他母亲是国内美术家协会的秘书长,但当年嫁给他爸时却是个续弦,他爸逝世的前妻还留了一对儿女,所有人都觉得他母亲嫁给他爸是看中了钱,包括哥姐也是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