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玉抿了抿薄唇,就着旁侧的一盆水洗了洗手,然后给老伯按起来穴道。
他医术不精,但不至于罔顾人命,都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救治病人,不会学那些庸医般坑蒙拐骗。
中年女人听他这么说,只好再等等,期间有人来叫她,她留下小儿子看着点人,匆匆出去了。
“我娘也不知道请了哪个半吊子水平的郎中,不就为了省那几文钱吗?”
一个稍微年轻些的男人看向他,眉头微皱,身着白色长衣,五官普通,嘴角下点着颗痣才有点辨识度。
勾崽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大哥哥,他这样说自己的父亲。
他瘪着小嘴,奶声奶气地反驳道:“爹爹才不是半吊子的郎中呢。”
他是勾崽心里最好的郎中,在他得风寒的时候还会给他喂药给蜜饯,又给他洗澡穿衣服,整天就是抱着他看护。
李段看了眼没自己小腿高的小豆丁,没有理会。
他认为他爷爷年纪大了,娘再怎么省钱也不该去请个江湖术士,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难不成爷爷的命还抵不过那几文钱?
钟延玉给病人按好了穴道,这才回过头来看少年,眼瞧着他尚且稚嫩,衣服虽然干净但有不少破损之处,想来穿了起码有个几年。
“不是为了省几文钱。”他自认为好心地解答。
“镇上大夫一次出诊施针连带着写药方,起码要三十五文钱,而我只收十五文钱。”中年女人找他,那起码能省下三十文钱。
李段闻言微愣,随后有些恼羞成怒,“多三十文就三十文,谁知道你是不是一个骗人的假大夫,说不定最后白白浪费了十五文钱,还要去请药铺的大夫。”
“我是不是真大夫,你说了不算,得看病人,要是老伯没醒过来,我自然分文不收。”
钟延玉微微蹙眉,觉得少年的话有些犀利,但还是看着他这身白衣和手上书籍,想来是来年要科考的学子,还是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