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方才说他识大体也是劝他分清轻重。
可他有时候真的不想分清轻重。
余闻一走就剩下月折枝和容衍,谁也不理谁,各自想着自己的事。
容衍弓起食指轻轻敲了剑柄十声,敲到第十声,说好继续行路的余闻还未过来。
容衍微微蹙起眉,抬腿便向余闻的方向走去。
月折枝靠坐在树旁,慢条斯理道:“你急什么急,再多等个十声怎么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铁打的身心?”
容衍充耳未闻,径直向前。
“过来,我脚疼。”月折枝隔着黑纱帷幕,撑着下巴又道。他这人全身上下都白,白得反光,因而手隔着黑纱帷幕撑着下巴,显得有些勾人。
容衍这才停下,他眉头蹙得更紧。
显然是不信。
月折枝道:“你过不过来?不过来我生气了。”
第42章
不好的手段
容衍似乎拿他没办法, 这才转身回来,走到月折枝面前,掀袍半跪下来。“哪只脚疼?”月折枝放下撑着下巴的手, 他取下帷幕,那双桃花眼在面具格外明亮。晃了晃右脚,月折枝微微低下头, 指了指左脚。
“左脚。”
容衍脱掉月折枝白靴,他手掌宽大干燥, 隔着雪白松垮的袜管轻轻握住月折枝脚踝,摸了圈,而后抬起眼帘, 从下至上看着月折枝。
语气平静, 称述出一个事实:“你没有扭伤。”
言下之意,你在撒谎。
月折枝眨了眨眼睛:“是吗?但我就是觉得疼。”
容衍眉头又蹙起, 他垂下眼帘, 脱掉月折枝白袜。
按理说男子的脚应该比较大, 粗燥结实且阳刚,但月折枝脚却没有男子该有的特点,他脚小足弓修长, 跟女人似的,脚背能隐隐约约看到青筋, 秀气柔软。
容衍握住他足弓, 手指不自觉弯紧了几分,有些燥热。
他脑海里忽然闪过好几个画面, 画面的主人是他和月折枝。
画面里, 他也像这般握住月折枝脚, 但有些地方又不一样, 月折枝是曲着腿,被他抱在怀里,细细亲咬
月折枝身体很漂亮。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容衍沉下眼,他压下燥热,仔细查看月折枝脚上又没有伤。
结果自然是没有。
容衍眉头蹙得更紧,他常年练剑的粗糙指腹一点点按住月折枝脚各个穴位试探:“这里痛?还是这里?”
月折枝垂着眼看容衍,看了会,取下面具,微微弯身,凑近容衍脸,“哪里都不疼,我就是想骗你给我揉一下脚,我走累了。”
容衍抬眼看向月折枝。
月折枝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张美人脸娇气又矫情。
容衍冷冷道:“按照宗规第八十一条,撒谎骗人,罚抄宗规一千遍;按照宗规第八十二条,好恶逸懒,贪图享乐,罚抄宗规两千遍,并入苦间反省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