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了他来到我身边的?”郁斯年眸底掠过一丝冷嘲,他不是没猜到,恰恰他猜到了,只是在这句话由纪乔真亲口说出以前,他不敢去信,“我想看看,你还给我准备了多少惊喜。”
“惊喜……你可以期待一下。”纪乔真注视着他,说,“郁宅的獒犬已经被我换成了罗威纳,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出不去了。我不会关你太长时间,只想让你体会一下我过去的感受。”
他顿了顿,又说:“再比如……拭目以待。”
纪乔真眉眼淡漠地说完,主动牵起宋砚的手,在郁斯年阴沉得快要杀人的目光中,走出了他的房间。
房间门没有关,郁斯年目睹着他们一路十指相扣,并肩消失在视线,胸口如同被一把利刃贯穿,痛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就在他恨不能睡死过去的时候,隔壁画室传来清晰的
声响:“嗯……慢点……啊……”
郁斯年瞳孔骤然一缩,胸口痛得像是嵌进了无数尖锐的玻璃渣,握紧的双拳剧烈颤动。
纪乔真嗓音是极富辨识度的好听,让人心驰神摇的媚意,捏准他的死穴。
如果纪乔真在他面前这样喊,就算取了他的命他都会同意。
可是这样魂牵梦绕的声音,却无关于他。
昨天纪乔真再怎般承受不了,也只是用力咬着他的肩膀,眼泪无声地流,不肯泄露出哪怕一丝的脆弱。
郁斯年眼眶红得骇人,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宋砚,他想杀了他。
可是右腿的疼痛密密麻麻,如同针扎,稍微牵动都会带来剧烈的疼痛。这是他一次又一次不顾医嘱,突破极限,强撑造成的结果。
郁斯年紧咬着牙,再次尝试着起身。他不相信,过去那么多次他都可以——偏偏这次不行。
隔壁房间,宋砚听着纪乔真娇媚的嗓音,闭了闭眼,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
外界都说他洁身自好,品行高洁,没有绯闻近身,可他归根到底,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
纪乔真是他从第一眼伊始就沦陷无法自拔的人,更是他多肖想一分都觉得玷污的存在,在他面前如此这般,让他如何能忍?
一时之间,宋砚不知道纪乔真是在折磨郁斯年,还是在折磨他。
他感受着自己身体明显的变化,拉过纪乔真的手腕,把他推到墙角,低沉的嗓音克制又压抑。
“纪乔真,我……能吻你吗?”
与此同时,郁斯年仍挣扎着下床。
他的眉宇深深锁紧,动作艰难且吃力,人没移动多远,却不慎将烛台掀翻在地。
在一瞬间,微末的火舌迅速攀上易燃物肆虐开来,四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浓烟阵阵。
……郁宅起火了。
郁斯年额角布着细密的冷汗,但他的腿伤过于严重,即使在危及生命的情形下,也无法爆发出支撑他逃离的力量。
不会再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形。
纪乔真后背抵上
墙的时候,嗅到了空气中不正常的浓烟味道,窗外也冒出滚滚黑烟。他意识到发生火灾了,在原地多停留一分,便多了一分危险。
纪乔真熟悉郁宅的构造,来不及多说什么,迅速拉着宋砚撤离。
一路狂奔,就在他们上了车后,他迅速拔掉插在车上的钥匙一跃而下,摁下遥控按钮,锁车声响起。
“宋砚,帮忙打一下火警电话,别进来。”
“纪乔真!!!!”整个过程发生在须臾之间,宋砚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被纪乔真锁在了车里,只能眼睁睁地少年一头扎进火海。
纪乔真毫不犹豫地往回冲,这场火灾不是他的预设,这让他原先的计划再次脱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