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川却见过。
确切的说,他蹭居住在那里。
天柱的顶端有一座华美的小楼,金雕玉砌流光溢彩。
万年鲛纱乃是取修炼万年的鲛人鳍而制成,薄如蝉翼刀枪不入。
普天之下修炼超过万年的鲛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因此鲛纱不可遇更不可得。
鹿川坐在软塌上,脚踝处一根细长的链子严丝缝合地禁锢在床脚。
上面密密麻麻的咒印叠加在一起,甚至夹杂着流失已久的古阵。
微风耸动,奢华的阁内雾一般透明且散发着柔光的鲛纱被做成了床帘,外界趋之若狂的神兵在这也不过 是装饰的玩物。
他和那些神兵无甚不同,也不过是玩物罢了。
鹿川也想不通,他如今一丝神力也使不出来,迦楼又何苦费了如此大的力气在他身上下了层层的禁制。 不过也并不重要。
他现在每日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他回来。
供他予求。
鹿川微微闭目,这小楼屹立于世界之巅,周围除了白茫茫的雾气没有任何景色。
微风抚在脸上,发丝被风略微吹起,鹿川却激不起任何波澜。
“怎么没吃东西? ”迦楼一身玄衣站在门口,见鹿川对桌子上精美的糕点一口未动,蹙了蹙眉。
鹿川摇了摇头:“我没什么胃口。”
他神力被封只能靠凡间食物充饥,可终日被囚在这楼宇之中,鹿川心中已经有了郁结。
“我们或许该谈谈的,迦楼,那日之事,是误会。”
迦楼瞬时间变沉了面色,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误会?”迦楼嗤笑一声,他大力捏着鹿川的下巴,眼底已经淬着冷意和阴狠。
“那日.你消失不见踪影,连带着本座在你身上种下的魔息一并隐去,次日幽冥河畔的水便暴涨,死了无
数人。”
找…
“若你说那是天道的诡计,他利用了你,本座可以既往不昝。那在神境时你对着天道说的话,难不成是 作假的?”
迦楼将鹿川按在软榻上,整个人欺身压在上面,大手轻抚那细嫩的脖颈。
现在的鹿川,脆弱的如同玩偶一般,只要轻轻一碰,便会破碎。
“你我皆是神魔之躯,每一句话都得大道所证,若是神明撒谎,必遭天诛。”
鹿川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他看着迦楼腥红一片的眸子,轻轻开口。
“天道想借你之灭神拢回自己的权利,那日在神境他以魔都千万子民的性命要挟于我,若我再与你有所 往来,冥河水将再次倒灌。届时不止魔界,凡间妖界都会受到牵连。”
“天道有意让你听到,我为了保全你,不得不出此下策。”
鹿川似乎有些累,他抱着迦楼的腰肢,声音小的近乎呢喃。
“迦楼,我是神。神不能因为私情弃苍生于不顾,我不想把你推到所有人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