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只是本普通的书,一个死物而已。”谭墨安慰着。
书没什么问题,但是有问题的,是拿着书背后的人,他会借着这本书的力量做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也不能这么说,除开谭墨和少数一些人,没人知道。
谭墨安抚他,手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动作笨拙,像是努力在学习着,“没事了,书已经被我烧了。”
谭知讯似乎一下子抬起头,看着谭墨的眼睛,“我想知道,你刚才扔出去的符咒是什么?”
谭墨的冷汗一下子出来了,这不是他平常用的平安符,上面是以破坏为主的罡气,用途不同,画的花纹也就不同,更加复杂一些。
谭墨结结巴巴地扯着谎:“这是……这是大师送的。”
很不明智的谎言。
再加上他的肢体动作,眼神刻意地躲闪,手脚似乎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谭知讯断定他在说谎。
没成想,谭墨更加慌张地打算证明自己,开始编起了故事。
谭知讯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是因为前后矛盾。
“大师是在实体店买的材料,然后画的,画得时候必须得凝注全部的心神,才能成功,但是唯独有一种人是例外,那就是得到上天恩惠的人,好巧不巧,这位大师,就是这样的神人!!”
谭知讯觉得奇怪,不对,太详细了,没人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掏心掏肺。
于是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谭墨还没反应过来,“那是大师告诉我的啊!大师平易近人,很有高人风范。”
谭知讯一下子抓住了其中的破绽,“可是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
谭墨低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谭知讯继续:“你说大师很高冷,为此拒绝了我想要拜访的心思。”
“我跟你要联系方式,你也支支吾吾地不说,说什么大师需要隐私,不喜欢将自己暴露在人前。”
“然后,你告诉我大师乐观开朗,平易近人?开玩笑的吗?”
谭知讯每说一句话,谭墨的头就更往下低着,心里不断地哀求着,让他别说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清楚地说出来……我就不骂你了。”谭知讯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如鹰隼一般锋利。
谭墨总觉得,这很像是电视上的警官审问犯人的模样。
他低着头,感觉到了一种浓浓的压迫感,这是他在遇到最凶猛的鬼魂的时候,都不会有的感觉。
到了后来,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他才知道,这只不过是弟弟对于哥哥天生的害怕——不,是敬仰罢了。
谭墨继续低头,心里盘算着,要是自己真的把事情全部一五一十说出来,谭知讯会不会直接倒地不起。
“是不是从头开始你就在骗我。”谭知讯的声音
谭墨的声音细如蚊蝇,“不是,我……我没有。”
“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以为的,我只不过是顺嘴应了下来。”
谭知讯冷笑一声,“你这就是……哎。”
紧接着,怒气彻底爆发,谭知讯一连串地说了一大堆话,“你知道,你这样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