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墨裹着厚厚的被褥坐在榻上,鼻音浓重,脸上浮红, 风寒算不得什么大病, 但也折腾人的厉害, 他浑身没劲了好几日。
宴清围着圈毛领, 穿的暖洋洋的, 倚在床边给他念话本,念一半又顿住了, 抬眸看人, 眼里带着担忧, “阿墨,我去把参汤给你炖了吧。”
舟墨揉了揉鼻子, 看人都带着些白雾, 他虚弱的躺下身去, 摇摇头道,“补过头了也不好。”
“就只是小感冒而已……”
舟墨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宴清扶着人躺下去, 又细心的替他把一圈的被角都掖掖好,然后坐在床边盯着人老半天, 才俯下身,额头相抵, 切身感受了下舟墨的温度, 确认没有发烧才放下心来。
他轻轻抚摸着舟墨的脸,无奈道, “还说我娇弱,怎么一病不起的倒是你呢。”
……
舟墨浑身沉的厉害,脑袋晕乎乎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直到身边传来了倒水的声音。
他强撑着睁开眼,入目的却是有些陌生的白炽灯。
舟墨费力的抬手,用掌心遮住那亮堂的光线,整个人懵懵的,还有些回不过神。
“感冒药吃了,”舟六倚在门边,力度不轻的敲了敲门板,见舟墨望过来才继续道,“多大人了,病了也不知道吃药,要不是我突然想起来给你送东西,你真得烧糊涂过去。”
舟六颔首用下巴指了指床头的杯子,“药给你倒好了,自己吃,我就在客厅,有什么不方便的喊我。”
说完这番话舟六就带上门出去了。
舟墨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嘶哑的厉害,发不出声儿,他缓缓地坐起来把床头柜上的药喝了下去。
周遭的一切现代化的设施让舟墨感觉到了些陌生,而这种陌生的感觉,让舟墨莫名的觉得有些心堵。
窗外同样下着雪,映的天茫茫一片。
他偏过头看向窗外飘扬的雪花,陷入一阵沉思中,突然,许多记忆争先恐后的涌入了舟墨的脑中……
宴清!
舟墨瞳孔一震,猛的掀开被子。
客厅里,舟六正盘腿跪坐在茶几前面,她抱着笔记本在疯狂敲打键盘,茶几上还摆了一堆用过的纸,鼻子红彤彤的。
她见舟墨单着衣服走出来,吸了吸鼻子,“你干嘛啊,病三天了,不想好了吗?”
“宴……清……”病中的人嗓音中带着喑哑,舟墨艰难的把那个刻在自己心底的名字说了出来。
只是念着名字,心中就涌上熟悉的眷恋感觉,舟墨闭了闭眼,又重复遍,“宴清。”
舟六起身,去玄关那拿了鞋,扔到舟墨脚边,眼中闪过一丝异性,面上却不动声色,“什么宴清?你先把鞋穿了。”
舟墨盯着舟六看了会,那模样像是完全不认识宴清一般……有了这个认知的舟墨心底凭空生出了恐惧,他慌张的走到茶几边,想要去看那让他穿进去的稿子。
“宴清呢 ?”舟墨滚动着鼠标,疯狂想在满屏的文字中找到那两个字。
舟六连忙跑过来,把笔记本抢了过去,抱在怀里,“哥,你怎么了?烧糊涂了?”
舟墨失神般的坐在地上,目光失去了些焦距。
舟六盯着舟墨看了几秒,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哥,那个,其实宴……”
话音未落,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舟六看见来电后,眼神一亮。
“哥,你记得吃药啊,我有事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