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操纵……
魏锦脸色一沉,突然想起了宴清不加掩饰的在宫中查探的事情,且他对孟离说的那番话。
不会真让人查到了什么吧?
还不待魏锦同三皇女说些什么,殿中却突然来了皇上身边的人召见贵君。
三皇女见魏锦脸色不太对,想一起去拜见皇上,可那宫女却很不客气的拦下了,“皇上只召了贵君一人,还请殿下不要让小的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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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宫外回来,舟墨和宴清说开了一切以后,舟墨没再执着的让宴清居于后院不问世事,到底是他的恩怨,放不下也是应该的。
宴清也再三保证,不会再冲动行事了。
白日无事他就在殿中看看书,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父后的宫殿走走,近来谣言四起,倒也算是方便了他进出,人人都对这里避之不及。
可这是宴清曾经的家,即便清冷,他也能在这里找到属于他的温暖,便单单只是盯着殿中的枯枝看,久了脑海中也会浮现出萧翡和云眠的盈盈笑语。
宴清如往常般,走着走着就又来到了殿中,但没呆一会,从殿门口就涌入了几个侍卫,看见他的时候怔了一下,然后很客气的把他带走了。
宴清怕不必要的麻烦,白日来的时候都会避开宫人,虽然也没什么人会在这附近出现就对了。
这遭拿人来势汹汹,只怕早已盯上了自己。
宴清没多问,直接就跟着走了。
养心殿比宴清想象中的热闹,皇上、侧君、贵君都在,宴清进来后里面伺候的宫人们就主动的全数离开了。
魏锦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正跪倒在地上,眼里泛着泪一脸委屈,见他进来后竟罕见的瞪了他一眼。
宴清沉默了下,退到一边,视若无睹,“母皇召见儿臣?”
“你在那里做什么?”皇上的语气很不悦,即便她明显带着病容,语调中带着脓痰的嘶哑,宴清也一下就听出了里面隐藏着的盛怒。
宴清面不改色,从容的道,“想父后了。”
皇上脸色一变,厉声道,“宫中谣言是你散布的吗?”
“与儿臣无关,”宴清伏下身子,跪在地上,即便腰身屈了,言语却十分坚定,“儿臣亦对此很在意。”
宴清的回答直接的让皇上愣在了原地,前些日子他还没有同自己这般疏离,但谣言之后却是——
皇上握了握拳头,想起魏锦曾经在她耳边提过她不以为然的事,沉声道,“你是在查你父后死因吗?”
宴清一怔,抿唇不语。
“为何不问朕?”
“母皇不都已经对外宣称难产了吗,儿臣不敢质疑母皇的话。”宴清淡然道。
皇上看着宴清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只觉得胸膛又胀又堵,一如当年萧翡被人撞见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般。
那时萧翡就是这么看着她的,“臣,无从辩解。”
那股子闷气一经数年,仍旧来势汹汹,她气的拿起手边的白玉盏就砸了过去。
玉盏在宴清手边砸落,四分五裂。
宴清避之不及,还是挨了一下,他看着手腕上渗出的血,轻扯嘴角。
侧君坐在一边,被这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他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皇上的后背,给她顺着气,“别气坏了身子,有话好好说。”
皇上冷哼一声,“倒真是朕将他宠坏了,你看看,这做的都是什么事,一点规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