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之间全是萧溯身上轻微的檀香味,温暖的,带着安抚人心的作用。
他越来越晕,越来越想睡觉。
不久后,风月将药端了过来。
“尊上,这是炉鼎的药。”风月把碗放到萧溯掌心,看了眼床上的昭言,担忧道,“很严重吗?”
“两柱香后让寒食殿给他熬碗粥。”萧溯没有回答风月的问话,他单手捧着药碗,另一只手晃了晃昭言的身躯,“起来,喝药。”
昭言呼吸加重,把前面“起来”两个字听得格外清楚,所以坚定摇头:“不……不想……”
他知道自己是不想从萧溯身上下来的,一离开这样温柔的炙热,他的身体会比现在冷好多好多。
他会不舒服。
萧溯没有耐心同他耗,加重语气:“起来!”
这回不仅昭言,就连一旁站着的风月都被吓了一跳。
尊上发怒的样子有多可怕,贴身照顾他许久的风月比谁都清楚。
她急得有些想伸手去拉一把昭言,幸好昭言也是怕的,哪怕举动缓慢,他还是用胳膊支撑着身体,小心地坐了起来。
他面色通红,眼睛里又有了泪水,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萧溯,似乎是很希望对方抱抱自己,但是他不敢说。
萧溯舀了一勺颜色浓稠的退烧的汤药,正欲放在唇边吹凉,突然听见风月道:“尊上,要不我来?”
“不必。”萧溯拒绝,“你出去。”
风月目光在昭言和萧溯二人之间来回转了下,两人之间温暖的气氛,一点都不像炉鼎和采撷者那么简单。
她唇边露出丝微的笑,自知不便打扰,连忙应声:“是。”
风月合上门离开后,昭言也已经含住萧溯递过来的汤勺。
他“咕噜”一下把滋味苦涩的药咽进肚子,泪水瞬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沿着面庞滑落,甚至落入了萧溯放在他下巴处,用来防止汤药滴在床上的碗里。
“啧。”萧溯蹙眉,“药都脏了,你怎么就知道哭。”
“对不起……”昭言迅速抬手擦去面庞的泪水,“以前生病,没有人照顾我。”
“你不是说你有家吗。”萧溯接着喂他第二口,“你父母不照顾你?”
昭言愣了下,摇头。
“为什么?”
“母亲,不要我了。”昭言哭得愈发伤心,许是病着,心思变得敏感,情绪波动也格外大,很快便抽噎出声,“父亲也不喜欢我……”
“就这样你还想回去。”萧溯将汤勺丢进碗中,语气不屑中带着怒火,“为了他们不要命地数次逃离本尊?你贱不贱。”
昭言一边擦泪一边恳求,或许是冲动了,他听见自己这样说:“你能不能不杀我,你以后说什么我都听话……我不回去,他们对我不好……你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那我就不走了……”
这话说的萧溯来了点兴趣。
他太坏了,虽然是捉弄,却还是捏住昭言发烫的小脸,语气顽劣:“也不是不行。你现在乖乖趴好供本尊采撷,要是你屁股摇的够骚,本尊满意了,便留你一条命。”
昭言听完他的话,面颊瞬间涨的像熟透的苹果。
他眼睫羞怯地发颤,十指攥紧衣物,嗫嚅着,声音含糊:“那,那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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