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才沉默着卷了袖子,按照他说的一一做了。
男人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只有听筒处传来的呼吸声让段从祯知道他没挂电话。
看他弄完,段从祯才又开口,“他为什么欺负你?”
闻言,即鹿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他觉得我做错了事。”
“那你做错了吗?”段从祯问。
“重要吗?”即鹿轻声反问,声音淡淡的,“想找茬的人,总能找到理由,不是这个理由就是另外的理由。”
言下之意,即便他什么都没做错,有些疯子还是会找他不痛快。与其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不如就这样算了,企图理解疯子的脑回路才是最不明智的。
段从祯沉默了一下,而后点头,“也是。”
“嗯。”即鹿垂眼。
两个人都没说话了,听筒中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电流声。
“他买了什么花?”段从祯突然问。
即鹿不解,却还是按照他的意思答了,“百合。但他没要。”
“为什么?”段从祯问。
“女朋友过敏。”
“哦。”段从祯了然,“你给他换了什么花?”
“玫瑰。”
“他拿玫瑰砸你,对吧?”
“……”即鹿没说话,呼吸重了几分。
“对不对?”段从祯重复他的问题。
即鹿抿唇,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段从祯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抹兴味,“行。”
即鹿听他这个语气,一时有些心慌,张了张嘴,“……你要干什么?”
“你问我吗?”段从祯反问,轻笑一声,“你确定要听?”
即鹿:“……”
他没说话了。
“行了,不早了,我还有事。”段从祯声音沉了几分,带上难得的耐心温和,“伤口不要碰水,过两天就好了。”
即鹿微怔,而后还是顺从地点头,没有任何疑问,“嗯。”
“明天见。”段从祯说。
“嗯。”即鹿仍然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他说的明天见估计是在监控里见,即鹿没有多想,他也猜不到段从祯那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应下来就对了,至少不会惹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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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生意不错,太阳还没落山,花圃送来的花就卖完了,还剩几朵打包的时候掉下来的,零零散散,即鹿收拾了一下,拿小礼盒包好,打算送给童童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