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打针的房间,内外隔开,外面的椅子上坐着寥寥数人,不是空荡荡的,即鹿心里突然安了一些。
刚坐下没多久,医生让他把袖子卷起来,即鹿微怔,望着医生手里的针头,突然“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哆嗦着往外走。
一转身,撞进一片坚硬的胸膛,还没站稳,整个人被旋转过去,又被按在椅子上。
“老实点。”
段从祯手贴在他后颈上,几乎是掐着的,却没怎么用力,稳稳按着,即鹿只觉得整条脊柱都被他控制住了一样,不敢动弹。
即鹿慌神,眼中漫上恐惧,反手扯住段从祯的袖子,“你要干什么?你又要干什么?”
段从祯皱眉,低头望着他,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忍不住转了手腕,猛将男人的手压住,“别闹。”
“别这样……段哥,你别这样……”即鹿脸色苍白,指尖用力到发白,扯着他的袖子,低声求饶,连看都不敢看医生一眼。
“说什么?”段从祯眉峰紧蹙,看着医生稍微有些深沉的脸色,更是觉得烦躁,箍着男人的手,撸了袖子,露出瘦削手腕,递给医生,“不好意思,医生,麻烦你开始吧。”
医生这才推了眼镜,捏着棉签给他消毒,而后将皮试的药剂推进即鹿的皮肤下。
剧烈的刺痛让即鹿更加恐慌,额头冷汗直冒,如坐针毡,急迫而无助地四处看,却只觉得整个屋子都是一伙的,要害他的。
“不行……别杀我……”即鹿语无伦次地低声喃喃。
医生叮嘱如果过敏,就不能打这种药,段从祯点点头表示明白,一回头,只看见男人苍白而焦躁的神色,瞳孔开始散,眼睛浮起血丝。
“又怎么了?”段从祯望着他,眉头紧锁。
即鹿好像听不见他的话,死命地缩手,把自己往角落里挪。
恰巧叫到他的号。
听见自己的名字,即鹿恍然睁大眼睛,猛地挣开段从祯的手,往门口跑。
一时没拉住,段从祯身躯趔趄,撞得桌子都挪了几分,反应过来时已经不见即鹿踪影。
“他妈的……”段从祯咬牙暗骂,没跟出去,疾步进了注射室。
“即鹿。”护士又一次喊号。
“在。”段从祯一巴掌拍到桌面上,把护士吓了一跳。
还没等护士说什么,段从祯沉声开口,“把药给我。”
“什……”
“把药给我!”段从祯低吼,死死盯着护士的眼睛,眼中杀意凛然。
护士嘴唇哆嗦,手捏着破伤风抗毒素,手忙脚乱得叮当作响,声音沙哑,“先生,我不能给……”
段从祯猛地拿出一支注射器,针尖对着护士颤抖的眼,一字一顿,“把药给我,否则我就把你化学阉割了。”
盯着注射器里缓慢晃荡的乙烯雌酚注射液,护士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并了下腿,警惕而苍白地看着他,抖着手把药剂推过去。
段从祯垂眼,伸手捏起药瓶,礼貌微笑,“谢了。”
转身,听见护士松气的声音,段从祯足步一顿,回头把装着乙烯雌酚的便携式注射器扔到护士怀里。
“啊!!”护士吓得尖叫,像接了个烫手山芋。
“送给你。”段从祯说,“这个可以抑制性/欲。”他诡笑了下,“以防你再对你的女病人硬起来。”
出了医院,段从祯没有犹豫,往车边走,隔着车窗看了一眼,没看见人,段从祯凛眸,绕着车子走了一圈。
在车尾看见坐在地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