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无祟装作不经意,实际上期待的目光中。
江淮上前,闻闻这个,嗅嗅那个。
他的唇角悄悄抿了起来,明显是开心的样子。
可是在高兴过一瞬间后。
他似乎想起来什么,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这么好的花,估计他以后都闻不到,也画不到了。
陆无祟:……这到底是怎么了。
陆无祟停顿了片刻,蹲到他的身边,轻声问:“怎么了?不喜欢?还是哪里不高兴了?”
江淮听到他这么问,竟然神奇的明白了他的迂回。
但是他现在要是告诉陆无祟他为什么不高兴。
——陆无祟估计也不会高兴了吧?
江淮前段时间在电视上,看这种情节的时候,总觉得看不太明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里面的角色在知道自己生病的情况下,永远不会告诉家里人。
家里人……陆无祟也算是他的家里人吧?
如今他对着陆无祟时,也产生了胆怯和不想告诉的人。
江淮扭过头去。
撒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有意识的、正儿八经的谎。
以前的时候,如果他不想说实话,干脆就不正面回复。
但是这次,他说:“我没事。”
陆无祟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
一星期的度假眨眼就过去了一多半,江淮的心情也随着他呕吐次数的增多,没了开朗的时候。
每次江淮吐起来时,都是躲着别人。
偶尔有那么几次差点在人前吐出来,也都被他给忍了回去。
他记得他前世住院的时候,医生还夸过他的忍痛能力强于常人。
当时医生说:“得这个病的人,一般到了最后疼成什么样的都有,甚至还有在地上打滚的,这是我见过第一个一声不吭的病人。”
当时江淮躺在床上,额间全都是疼出来的汗水。
重活一世,依旧是不能幸免吗?
其实他对于那种疼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现在还没到疼的时候,只是吐一吐,他忍起来还算轻松。
要是再经历一次,他简直想在疼之前就赶紧去世。
江淮不是个贪心的人,能再活一次,白捡这么多的天的生命,他觉得很知足。
所以他不会产生那种“原来重活一次是为了再经历一遍那种疼”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