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只见过封建社会的人说她愿意留在封建社会,和把两个世界的异同都清清楚楚地展现给她,再让她选择,你觉得那个更客观?”楚明浅淡一笑,“这和某些女性地位严重低下的国家的女人上街游|行争取所谓‘戴头巾的自由’是一个道理——你觉得她们的想法客观吗?”
自然不,扎西多吉哑声。
没有哪个在平等氛围内长大的姑娘会接受那种头巾,因为那种头巾的产生原因和象征意义从根本上就是令人发指的歧视和压迫,所谓的戴头巾的自由十分滑稽。
如果照这个思路想……
好吧,当然是现代社会的思想和物质生活都要更好,认为谷樱樱说“不去”是客观的回答,确实也挺滑稽。
扎西多吉不再就此多做争执,沉默一会儿,轻道:“我只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些条例你明明清楚,把她弄到现代去,是有什么计划?”
这句话直刺楚明心底结得最狠的矛盾点。
他自己也并不知有什么计划。只不过,在与御前宫人打听了近来的种种之后,他开始不安于先前的退缩。
先前他总一味地对自己强调,如果谷樱樱有因此而搭上性命的可能,他便绝不能赌这一把;而现在他在想,假若沈临回来后谷樱樱回被逼着嫁给他,让她在他的后宫里过完后半生和让劝她赌一把,哪个更残忍?
或者不妨再说得极端一些,红颜早逝和与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哪个更残忍?
楚明没有给自己答案,因为他的答案不重要,谷樱樱自己的想法才重要。在必要的时候他会问她的,然后尽全力帮她完成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