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自缓了口气,这才留了红药一命。可她却没想到,前脚她毒死了皇后,后脚晏然便带走了红药。
她并不怕红药说出什么,因为红药什么也不知道——至少她认为红药什么也不知道。她心中的怒意,只是因为被人明目张胆的挑衅。今日是不经她点头就带走了她宫里的人,日后还不就是越过她这个静妃坐到后位上去?
她愈是这样想,就愈是忍无可忍。
她分得清轻重缓急,竭力不让自己因此乱了阵脚。还是先夺后位为重,旁的事都可以等等。
皇长子元汲,她需要这个“帮手”,有嫡长子在侧,她的路会简单很多。
可皇帝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虽未挑明,却也让她觉出,皇帝是有意不许她做皇后。她心下不服,欲找帝太后相助,孰料帝太后竟对她说:“哀家知道你想图什么,不就是那凤印么?不过哀家告诉你……你还是不要想为好。那凤印,于你、于赵家,都未必是件好事。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不要太执著这些。”
庄聆哑言。她不能理解帝太后是怎样想的,她觉得,人活一世,如是能够风光,当然要极尽风光。
当仁不让。
得不到皇长子,她就需要别的法子。怀孕,她并不是不能。从前是为了养身子,如今……不能再等了。
老天可算又垂青了她一回,让她顺利地有了身孕,位晋夫人,赐号静媛。
她心知这孩子难以平安生下,也并非想借他上位,她只是想借他除掉晏然。栽赃陷害,宫里很是常见,晏然当年也是用类似的法子搞垮了姜家。
她想,风水轮流转,晏然也怪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