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陛下不如先封她个位份,哪怕是个末等的采女,也好过这么拖着。”
皇帝瞟了她一眼:“朝臣闹得厉害,后宫也不乏有人等着看这笑话。这会儿给她册封,不是把她往死路上推么?”静了一静,他对她说,“而且她恨朕。”
楚晗沉默。替他思索着法子、替晏然考虑着出路。朝臣闹得厉害?朝臣怎能闹得不厉害!若连弑君的大罪都能容忍、能赦免,天下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莫说朝臣,如今帝太后也恼着呢。
静坐了良久,皇帝问她:“还有事?”
她说:“晏然的事……若是母亲肯帮忙呢?”
皇帝执着笔的手一顿,侧过头来看她:“你说什么?”
“臣妾的意思是……母亲是大长公主,如果她肯说话,起码能说服帝太后。太后点头了……各位大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吧?”她说得很是犹豫,这事胜算有多大她心里根本没底。只是觉得,再不是法子的法子也比现在这样拖着好,好歹是化被动为主动。
皇帝思索着不言,少顷后,她又道:“陛下让臣妾出宫一趟,可好?臣妾去求见母亲。”
入宫很多年了,因为母亲是大长公主,入宫很是方便,她从来没有回家省过亲。这是唯一一次,她主动提出回家,是为了帮他的晏然。
皇帝点了头,她说不必安排夫人仪仗,她准备好了次日一早便走。
那天,她留在了成舒殿。寅时,皇帝准备上朝的时候她准备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