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淋了雨,又劳累了一天,她这回是实实在在地病了。
第二天睁开眼,她觉得头一阵阵地发昏,还隐隐作着痛,喉咙也觉得疼,似乎呼出来的每一口气都是热的。她扶着额缓了一会儿,扬声叫了人进来。
手下的宫女伸手在她额上一摸,即道:“姐姐病了……奴婢去禀陛下一声,换个人来,姐姐回去好生休息吧。”
说着就要往外走,她连忙伸手拽住她,笑说:“不必了……若是能让别人来,陛下起初就不会派我来。”
她这样说着,算是个理由。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如是病着,皇帝无论如何也会允许她去休息。这样的事上,皇帝待她从来没苛刻过。
但是……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如若她的病还没好,晏宇凌的伤便好了……她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年头,只觉自己一定是烧得发昏了。但这个心思那么清晰,一声声地告诉她……她不想离开他。
为什么?她明明觉得自己并不会这么无缘无故动心。这样太蠢了,她一直觉得每一个对男人动心的女人都傻透了——她见过、听过太多的后宫或是世家女子痴心错付,然后在无尽的悔恨中了却一生。
就连她的姐姐晏然也被废黜过,不过相比之下晏然还是幸运的。谁也不敢担保自己能有那样的幸运……她又为什么会对个男人动心?
她一直那么明确,她只想好好地做这个宫正,不去想任何事,尤其是那种傻事。
今日为何突然犯了傻,还是对个游侠……
她不住地揉着太阳穴告诉自己:怡然啊怡然……你是魔障了不成?
这番矛盾没有持续太久,她体力不支地躺了回去。过了会儿,有宫女来给她搭了脉,告诉她说并无大碍,喝两副药好好休息几天便是。
她下意识地应了,昏昏沉沉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