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让她亲口说了认罪画押,然后将供词呈到宏晅那儿去才能一了百了。
斩糙除根,这是我向来明白的道理,从前却总容易心软。如今再不能了,如今的危险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能牵涉阿眉。
没有谁值得我搭上阿眉的安危去心软。
照常去长秋宫问安,整个长秋宫都死气沉沉的,嫔妃们静默地叩个头然后离开,如是碰上掌事宫女蓝菊出来便客套地问上两句皇后的病情,各自回宫。
世事总是巧得很,我回宫这么久都没怎么见过秋才人,偏生这日正要回宫是见到了。我并不识得她,只是她不日前刚被静妃罚完跪走路尚有些不稳,又因从前是舞姬而身姿格外曼妙些。
“秋才人。”我在步辇前停了脚步,扬音一唤。她茫然地回过头来看了看,被宫女搀扶着向我走来,颌首一福:“充容娘娘万福。”
我衔笑打量着她,悠悠说:“本宫回宫这么些日子,该算是头一次见才人娘子,若不是有宫女提醒着还认不出,娘子倒是识得本宫?”
“是。”她又低眉一福,温婉地回说,“娘娘身边的几个宫人是从前在御前的,臣妾见过,便知您是充容娘娘。”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徐徐笑着又道:“前几天才人娘子因着对皇后娘娘不敬而受了罚,如今晨省倒是规矩得很。知错便改,很好。”
“是,臣妾告退。”她说着再度福身,似是全然懒得与我多说话似的,我亦不再多开口,淡看着她离开。
云溪上前道:“娘娘跟她多费口舌干什么?您没得罪过她她都要来害您,还非是一副清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