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前愉妃的孩子。愉妃去世了,我从前又与她交好,便是由我带大的。”我颌首凄然道,“那孩子懂事得很,本想着若有朝一日能找到兄长,定让兄长看看,如今……是没机会了。”
我们一直这么走着,我并没有问他要去哪儿,兄长带我去的地方,至少是个安全的地方。就算不安全……也不会比皇宫更险恶了。
直到他带我进了延康坊。
我愣了一愣:“是回家么?兄长,我是被废出宫的,回家住着未免太引人耳目。”
“当然不是。”他笑而看着我,沉沉道,“说到底是将军托我救你,先去见见他——再则他明知你我身份却不告诉我要救的人是我自己的妹妹,这账还得跟他算算。”
心知他是说笑,斜睨他一眼,嗔笑说:“兄长若要跟将军打架,我就和朵颀逛市去。”
他想了想,认真地赞道:“这主意好,他夫人也是个彪悍的,全不像汉家贵女温婉,两个打我一个我可不占便宜。”
我捉住了他的措辞,面作愕然地恍悟:“合着兄长想占朵颀公主的便宜?”
他一滞,无奈地瞪我一眼:“这都哪儿跟哪儿……十三年不见你就这么拿兄长开涮?”
我反问他:“十三年不见还不许我开句玩笑了?”
“得,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扯。”他停下脚步,看了看面前府门上的牌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