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坐起身淡淡问她:“宫正司有结果没有?”
“还没有,不过听说今天早上,怡然姐姐亲自去了。”
有宫正坐镇,底下的人更加不敢懈怠,这件事离了结,大概也不远了。我眺了眼窗外,微微一笑:“今日阳光真好,去请三位娘子来坐坐。”
她们都听说了我中毒的事,入殿时神色各异,我不理会她们的惊意,悠然地同她们闲谈,她们也只好微笑以对。我的视线多半时候都停留在睦才人身上,她今日穿了一袭淡紫色齐胸襦裙,面上缀着殷红的眉心花钿,持着一方帕子轻掩着嘴道:“臣妾听说昨晚的事,真是后怕得紧。臣妾等对那冯穆华都是避之不及,唯有娘娘宅心仁厚对她照顾有加,她竟对娘娘下此毒手……”
我微微仰首笑意清然:“睦姐姐道听途说了,那事并非冯穆华所为,是有人在她将青团送到后动了手脚。索性本宫早上吃了一个,才不至于冤枉了她。”我凝睇着她,蕴起一缕笑意若有似无,“着手下毒的阿茗昨夜就交予宫正司审了,姐姐觉得如何呢?”
来不及欣赏她面上倏尔腾起的恐慌,遥遥瞧见几名宦官从簌渊宫门口直奔明玉殿来,不觉笑意更深,望着那边道:“姐姐你瞧,这是有定论了吧?”
是郑褚带着几名宦官亲自来了,入殿一揖,向我道:“容华娘娘万安,臣来知会娘娘一声,昨夜的事,查清了。”
我端端坐着,睨了睦才人一眼,莞尔道:“哦?大人不妨细说说。”
“宫女阿茗已被陛下下旨杖毙,至于主使……”他抬了抬眼,从身后的小黄门手中取过那卷明黄色的卷轴,我们一见,皆忙不迭地离席下拜,“上谕,睦才人张氏,毒害宫中主位、诬陷宫嫔,罪无可恕,着即赐死。钦此。”
他略显尖细的语调,抑扬顿挫地读完旨意,张安骅的身子猛地挺直,双眸无神的四下张望着,好像失了魂。
我站起身,面不改色地朝郑褚一福:“有劳大人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