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离开间,沐容注意到她经过自己身侧时的那一抹冷笑。
瑞王看了看沐容,皇帝既不贬她去浣衣局,他也就不瞎cao别的心了。将那药瓶搁回了沐容的衣襟里,转身朝皇帝一揖,说还要去给太妃问安,也告退。
留下沐容一个人傻站在门边。
“过来。”皇帝看罢了一本折子后开了口,语气沉沉闷闷的,让沐容觉得害怕又不敢不听。
一步步都跟走在刀刃上似的极慢极艰难,走了半天才到他面前。
皇帝抬眼一瞥她:“坐。”
次奥您这个表情谁敢坐啊!吓哭了好么!
沐容想了想……不坐也得坐……
如坐针毡,嗯,差不多就是这感觉。沐容还自觉没有古人那种对帝王的敬畏——也不是不敬,就是不习惯,但很多时候反应不过来——可是眼下,她自己都觉得皇帝要是再说一句狠话或者表露出半分不快……
她!立!时!三!刻!就!行!大!礼!谢!罪!
皇帝则端详着她那满脸的战战兢兢半天没说话,最后目光落在她领缘旁边,向右斜压的衣领下漏着一个小小的瓶塞,红色的,在淡蓝的衣缘下显得很扎眼。
“颖贵姬的母亲和母后是故交,母后临终前托朕一定好好待她。前阵子她身体不适,来成舒殿求见,朕不好让她多等,便免了通禀。”皇帝自顾自地解释了一番,解释完了才回过神来,哑了一瞬问她,“你和瑞王很熟么?”
沐容一愣,不知道皇帝对这“熟”的定义是什么——说熟吧,没见过几面;说不熟吧,瑞王确实给她打过圆场帮过她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