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席焕夫妻也打发走了。
席临川和红衣心里都打起鼓来,总觉得后面必有“阴谋”,又不好问,安静跪着。
皇帝绕过案桌,悠哉哉地落了座,复睇一睇二人,啧嘴道:“突然无权无位,滋味不好受吧?”
席临川微愣,抬头看过去,皇帝又道:“这还是刚没了官职,何庆就敢当众扫你全家的面子。待得日子长了,都会有怎样的议论,你可想过?”
红衣心下一喟。
怪不得皇帝要亲自料理此事,原是为了这个。
“六皇子应是已同你说明了心思。朕已打算立他为储,它日若他继位,你不必担心会‘盛极而衰’。”皇帝淡看着席临川,替他分析着个中轻重。顿了顿,手放在案头一卷明黄上,“继续当你的大司马,现在不是你隐退的时候。”
红衣心里发沉,甫要出言轻劝席临川接受,抬眸却见他面色铁青。
话语生生滞住,她抿唇斟酌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该让他自己拿主意。
席临川安静了许久。
两世的风光皆在脑中闪着。
八百轻骑夜袭赫契、速战速决直取敌军将领首级、十八岁封侯、及冠之年官拜大司马……
或许皇帝是对的,于他自己而言,一路这样的顺利,现下远不是他该隐退的时候。
他沉了一沉,只道:“陛下,大夏一时不会与赫契交战了。”
皇帝目光微凛,难以置信他仍是这样的反应,凝视了他须臾,才应说:“不错,但朝中不能没有将领。”
“可远无从前那么重要了。”席临川缓然一笑,颔首抱拳,“陛下,臣已体会过旁人几辈子都得不到的无限风光,谢陛下为臣的前程着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