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储君一个都不安生,大概也算是个千古难遇的巧合了。
席临川思索着,眉头骤跳,乍然回想起更多事情。
病来如山倒。
红衣深刻体会了一番重病号的待遇……
发烧发得反反复复,于是她也天天睡得迷迷糊糊。常是天黑时睡过去、再醒来时已是下一个傍晚,撑起身来无力地喝几口水,再被绿袖苦口婆心地劝着努力吃几口东西,然后再睡。
中间也有不得不起身的时候。药煎好了必须按时吃,但这阶段常是没什么思维的,被扶起来就下意识地扶着药碗让自己喝,药碗被拿开就再度躺回去接着睡。如喝药前在做梦,那躺回去后八成连梦都能再连贯上。
隐隐约约地知道小萄似乎病得更厉害些,比如自己夜里还是能安睡的,小萄则难受得吐过两次。
也隐隐约约地知道有人在她沉睡时来过,每一次的时间都不长。那人也不扰她,手抚在她额上摸一摸她现下的体温、在榻边坐一会儿就离开。
她烧得太厉害,一直没脑子去多想别的,也就一直不知道这人是谁。只觉此人手上必有块茧,硬得磨人,蹭在她额上,总让她觉得不舒服。
眼下……
她正做着梦,这茧子磨额头的感觉又来了。
她蹙一蹙眉头,想要抬手把这只手拨弄开又使不上力,只好蹙着眉一偏头。
一声叹息灌入耳中,红衣心中一颤,循着声音,霎时知道了此人是谁。
还能是谁……
顿有些后悔,当即又想抬手把那只手挪回来,可仍旧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