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们见她恼火,不敢吭声。指挥同知扶着案桌摆一摆手:“不怪他们,是我一路避着人过来的。”
“出什么事了?”红衣眉头蹙得愈紧,说着便要着人请郎中来,却反被他拦住:“不可。”
她愈发不解起来,眼见他面色惨白,头上渗着细汗,捂在腰间的手指间不断渗出血来,怎么看都是伤得不轻。又知禁军都尉府工作性质多有些特殊,一时没敢多问为什么不让请郎中。
“我去给大人寻些药来。”她先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径自出了院门,朝席临川的书房去。
红衣知道他书房中有不少跌打损伤的药。打开柜子,果见瓶瓶罐罐一堆,看不出什么是什么,蹙眉啧嘴地挑了半天,目光落在瓶罐之下压着的一只长匣下。
那匣子看着精巧,上面写着字。被瓶罐压着,只露出个“散”来。她一瞧多半是个药名,就把瓶罐往周围推了推,终于看到了完整的名字:金愈散。
听名字就水准不低,看包装更该是奇药。
红衣把这盒子一拿,稳妥起见又多拿了几个瓷瓶踹在怀里,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拐来拐去地走了一半路程,忽觉府里乱得奇怪。
远眺而去,有数支火把从大门的方向正朝这边来,好多仆婢急急忙忙地往外迎。她随手拦了一人:“怎么回事?”
“娘子。”那小厮一揖,忙告诉她,“太子殿下带人来了,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啥?!
红衣哑了一哑,当即想到了那禁军。
说不清的预感让她心里一急,走向住处的脚步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