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接过信后读了两遍,就觉得……
真是晦涩难懂!
除了字迹熟悉,就没什么其他让她觉得眼熟的东西了。信中内容提及军情、论及朝政,莫说其中纠葛她看得眼晕,便是有的人名……她都不能顺利地读出来!
视线糙糙地划过一行又一行,意思最多只懂了六分。翻到末尾,她的目光停在了落款上。
“绿袖。”她凝视着这两个字蹙蹙眉头,而后将信纸一推,凑近了席临川道,“你看。”
“嗯?”席临川看过去,她指着那个“绿”字:“这个地方重描过,所以这个比划这么重。”
虽都是繁体字,她至今不算完全适应,但绿袖的名字到底见过太多回了。“绿”字的右半边,第一笔该是“竖折”,因要在间架结构上好看,那个“竖”多会倾斜一点。
眼前这个字上的这一笔不仅被描得明显粗了,而且不难看出先前似是写成了笔直的一竖,是以写信者提笔重写,开头处完全重合,结尾则因一个不倾、一个倾斜而变得墨色浓重。
“偶有写错重描一笔也是尝试。”席临川皱眉琢磨着道。
红衣却说:“但最不容易写错的应该就是自己的名字了。”
尤其还是信尾落款,除了仿造以外就只能是署自己的名字,随手一签名便可,笔画烂熟于心,哪有写错的可能?
席临川睇一睇她,一喟:“我知道这不是绿袖写的。”
——他觉得他方才刚说过自己知道绿袖无辜,她无需再这样刻意证明这信并非出自绿袖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