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再说话,低头继续看手上的书。有宫娥静静地上了前,扶着她站起来,又扶她去旁边落座。
茶水端上来,是清香淡雅的花茶。红衣却没心思去品这难得一见的“宣室殿特供茶水”,红晕从双颊一直蔓延到耳根,越刻意地不去想就越能一遍遍看到席临川方才的样子。
好讨厌啊……
若不是皇帝就在面前,红衣必要把这哭笑不得的心情喊出来,憋在心里实在太……太难受了!
片刻后,席临川再度从寝殿里走了出来。
脚下步子散漫,手上还在系着腰带,若非目光中仍含着惯有的凌意,这个样子简直像是个……
纨绔子弟。
他踱到红衣手边案桌另一旁的席上坐下,一睇那两个还杵在殿里的禁军,满是愠色,不依不饶:“你们就这么帮我请人?”
“行了!”皇帝喝住他,挥手让那两个禁军出去,又道,“你方才自己阴着脸说要见她,不怪禁军误会。”
“见风使舵!”席临川咬咬牙,扫一眼皇帝的神色,忍了未消的余怒。
余光微瞥,他终于注意到了红衣面红耳赤的样子。
“……”席临川面色白了白,稍一回思,大致猜到了她为何如此,碍着皇帝的面又不便同她说什么,尴尬地一声咳后,彻底安静。
“人你见着了,放心了?”皇帝淡言道,“回去歇着,三日后来廷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