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临川心里也很闷。
眼前本被他认定为“不是好人”的红衣慢慢地成了一桩难题,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天为她挡开何庆的剑尚可说是带着几分与何庆较真的情绪,但昨晚她敏症发作的时候……
他是当真想把她救过来。
他都说不清自己的心绪是怎么变的,但是现在他已十分清楚这红衣跟他所熟悉的那个不一样——不一样到除了长相、名字和身份外,似乎就没有什么共同之处了。
而后他自然而然地觉得,先前自己犯了好大的错……一连串的错。
他一贯觉得有了错就要认错、改正、弥补,可是这回……
别说弥补了,这“认错”怎么认都成了难题——他可不是当时因为前世而生的偏见骂了她或是动手打了人,他是差点要了她的命。
长阳城中的风声一夜之间转了向。
两个来找红衣学舞的家人子一改平日里的端庄规矩,满脸都是年轻女孩子特有的“八卦”神色,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告诉红衣,她们听说何袤将军亲自造访,迫着何庆向缕词道歉了。
而后,这道歉的事“不胫而走”。
原本对缕词指指点点的人们在事实面前不得不改了口,再没人能责怪是缕词自己“不安分”,全都清楚是何庆对席临川存怨、蓄意报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