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她犹豫着唤了一声。席临川抬眼,对上她清澈而带惊疑的目光时稍有一滞,而后道:“好好的宴席,搅得彻底。”
红衣一愣,旋即轻蹙黛眉,争辩说:“他……动手动脚的,我总不能由着他。”
席临川长缓地吸了口气,审视着她,数不清已是第多少次因她而生了这种诧异感。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虽没有这件事,但也有差不多的事。
席上助兴的歌舞姬被宾客看上,并不罕见。那时他还未纳红衣为妾,她在席侍奉宾客时总十分尽心,遇到了“动手动脚”一类的事情,虽终究没从了谁,但也应付得十分委婉。
后来是他先一步做了主,不让她再在宴上侍奉旁人、后又索性纳她为妾。但若假设一番,设想如他并未看上她、又有旁的富家公子想纳她为妾,她是不是会拒绝……他并不知道。
可他至少清楚,就算是拒绝,也绝不是这样硬碰硬的拒绝。
“我听说他想纳你为妾。”他凝睇着她道,“何不跟他去?”
红衣一愣,觉得这问题奇怪极了,反问他:“我为什么要跟他去?”
“你不是想赎身么?”席临川稍颔首,继续包扎着伤口,“他若从我这里要人,多少要办得体面,会为你脱籍的。”
“……为了赎身委身他人?!”红衣脑中一阵激荡,想起在现代时避过的一次又一次潜规则,冷意更甚,“明明可以自己努力达成的事,何必如此?在公子眼里……我们这些歌舞姬到底是有多下贱?!”
席临川凝在白练上的眸光轻轻一颤。
静了一静,他带着迟疑,又问了一句:“那若是我想纳你为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