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破旧得阖不严实,门沿处有一条不算窄的fèng。他顺着看进去,先看到绿袖坐在榻边,而后视线微挪,就看到红衣环膝坐着。
“快趁热喝了吧。”绿袖从榻边矮桌上端起药递给她。
席临川心里低一笑,下意识地想,绿袖不该给自己惹这麻烦——红衣喜甜怕苦,每次喝药都很要费一番功夫,愁眉苦脸得像是要上刑场一样。
下一瞬,他却看到红衣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慡快得没有半点耽搁。
“好苦。”她还是蹙眉这样抱怨了一句,接着却是一头栽倒,拽过被子便盖着要睡。旁边就放着蜜饯,她都没动。
这和他印象中那个喝完药立刻就要拿蜜饯吃的红衣大相庭径。
席临川在门口滞了一会儿,在绿袖出来前,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一连数日相安无事。
府中相安无事的同时,与赫契的战事终于彻底成了定局。皇帝下旨命他做骠姚校尉,随大将军郑启同赴战场。
聿郸识趣地告了辞,没有引起任何尴尬,还给府中的一众女眷留了不少赠礼。
说是从胭脂水粉到珠宝首饰一应俱全,席临川听完禀报未加多管,倒是下一句话让他眉心一跳。
管家齐伯说:“还着意给红衣姑娘送了个簪子去。”
“送簪子?”他抬眼看过去,管家一揖,“是,还在红衣姑娘房里坐了一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