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曹沁妤说的那些话,别太往心里去。”易榀说。
像是在安慰她。
池妙仁诧异抬头,视线重新转向他。
他正把玩手里的烟盒,长睫低伏。眼睫处压出一小片阴影,看不清此刻是什么表情。
“我也是八岁的时候才进的易家,在有记忆的时候,失去和被抛弃,其实没差。”易榀把玩烟盒的动作一顿,长睫掀起。眸色幽深,安静看着她:“我们都是被动方,没有谁比谁更可怜这一说。”
池妙仁一怔,回视着他。
是听到曹沁妤说她可怜的那些酸话了吧。
所以才会特意说这些话来安慰她的?
心底软塌塌陷下去了一块。
看吧,她果然没看错自己的恩人。
面冷心热,绝对的好人!
池妙仁感动极了,心里偷偷给他发了张大大的好人卡。
易榀这会儿也不太能理解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总担心她会难过,突然就想安抚她。
无声对视间见她一副感动到快哭的样子,刚刚稍起的那点负面情绪全散了,甚至还有点想笑。
兴致来了,想逗逗她。用烟盒敲了敲面前的杯面,瞎掰:“我八岁以前的三餐,都是靠这个解决。”
“我……”
“妈”这个字眼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人提过了,冷不丁说起,还有些不适应。
临时找了个替称:“把我生下来的那个人。”
“她几乎不怎么会管我,我饿了,就自己把方便面掰碎,就着冷水,这么打发一顿。”易榀看着她同情的眼神,曲指掩住上扬的嘴角,继续扯:“大一点我才学会煮开水把面泡了吃,也勉强算是能吃上口热乎的了。反正我那会儿也是见不得光的种,饿不死就行。”
担心被她看到自己在笑,他修长的手指上移,摁了摁鼻骨,半遮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