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珃明白柏咏峻话里的意思,他姨母早就不相信柏国庆了。
“昨天老头签字后跟我谈了,”柏咏峻将眼镜仍在茶几上:“他手里的股份都是我的,待我妈头七过后,名下的一些固定资产也会陆陆续续地过户。至于洪青墨的儿子,他只给钱,但不会多。”
这是柏家家事,封珃不好多话:“不出意外,后天一早我就离开安城了,不过以后会常回来祭拜我母亲。”
“没想过退圈?”柏咏峻看向封珃,见他摇头,便明白了:“我把博恒给你吧?”
“没有必要,”封珃喝了一口茶:“我有自己的工作室,也并不缺钱。不退圈不为别的,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问他热不热爱演戏,他还真无法回答,因为当初进娱乐圈也只是在那个时间点不得已的选择。
“好吧,”封珃不愿意,他也不能强求,当然还有一点就是博恒传媒只是老头的一时兴起,封珃不接就不接吧,柏咏峻端起茶盅举高:“那日后博恒的钱还赚吗?”
封珃笑着端起茶盅迎向柏咏峻:“赚。”
两人以茶代酒碰了一下,柏咏峻想到最近的娱乐新闻报道,就有意想要问两句:“你跟牡老校长的女儿是真的吗?”
“什么?”封珃见他还很认真,便摇了摇头:“我们刚认识,并不是很熟,不过接下来在《南茶馆师爷》这部剧中,会有合作,她演师爷的太太。”
“牡老校长的女儿,我没见过,但在华尔街有听说过她的名字,peony,”柏咏峻毫不掩饰对牡丹的欣赏:“大通有名的新起之秀,华人女投资人,既年轻又美丽,是大通高层想留留不住的人。”
封珃听他这口气,也清楚了:“你想招揽她入名仕聚品?”
“想过,”柏咏峻转动着手里的茶盅:“不止我,业界有好几家都盯着呢,大家都没料到她年前会毫无征兆地离开大通归国发展,”说到这他就不禁苦笑,“还进了娱乐圈。”
“我不是很了解她,”封珃将茶盅杵在嘴边:“不过她应该不会在娱乐圈混很久,”大概充其量也就是个过渡。
柏咏峻可不这么认为:“我已经让名仕聚品的总经理陈动飞试着与她接触了,”只是他觉得希望不大,这么想并不是因为名仕聚品不具竞争力,而是他觉得她有很大可能会朝着独立投资人发展。
这两位不知道的是他们正谈论的高大尚人才——牡丹此刻正对着一面放大镜,照着她抓出来的《微表情》重点,演练着面部表情变化。
也许是上次陈导杀辛筱这只“鸡”杀得比较成功,放假归来一直不见人影的华木阳和辛筱第二天准时出现在剧组。
经过一周的沉淀,牡丹自觉她的演技还是有所提升的,况且现在的大部分戏码,她不是戴着面具就是黑方巾蒙面,这便有足够的空间可以任她发挥。而陈导也没叫她失望,咔咔地给过了。
中午放饭,吴清领了四盒饭跟着牡丹走向铁皮化妆间,两人还没进门就听到江画一声问,“什么?”那话语里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穿着夜行衣的牡丹将前面的衣摆往边上一挥,踩着黑色靴子相当潇洒地跨进了铁皮化妆间,小声问道:“怎么了?”
“嘘,”江画苦着脸连忙阻止牡丹出声:“不是,箫总,您听错了,刚是剧组的化妆师,牡丹还在拍戏,”这解释完,就立马转移话题,“您刚说在筹备一部贺岁片?”将手机拿开,点了免提。
“对呀……”
一听到这声音,牡丹就知道是谁了,朝着江画做口型:“箫明,”他怎么会有画画的联系方式的?
江画直摇头,她这会都有点懵。
“片名就叫《赌后牡丹花》,我……”
吴清一个没忍住喷笑了出来:“这这什么恶俗的片名?”两小眼望向她主子,眼神之中尽是同情,那么美好的名字竟然就这么被糟蹋了。
“是我丹妹子吗?”箫明急问:“她是不是回来了?我要跟她商量商量,让她把时间挪出来,咱们这部戏可是要跟张平京的那部《南茶馆师爷》打对台的。”
江画看着神色正常的牡丹,慢慢地竖起了大拇指:“你可真沉得住,”既然这样,箫明就交给她应付了,“箫总,牡丹下戏了,正好现在剧组放饭,您有什么事直接跟她说吧。”
“妹子啊,”箫明激动了:“哥给你量身打造了一部大片,编剧已经联系好了,你有什么想法赶紧都说了,哥下午还要去见那编剧。”
“想法倒是有,”牡丹端着茶杯,倚靠着化妆台:“首先呢,多谢箫总对牡丹的欣赏,”他能不要大白天地搞笑吗,“其次,出于对您这片好意的认真负责,我还是要告诉您一个铁一样的事实,我演技是既假又浮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