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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节那晚上人那么多,加上城中还有案子未破,又有宫中丢了东西的事情,白离再怎么都不会放她一个人带豆豆自己去买东西,除非是看出了什么。

白离这人平时看似吊儿郎当不靠谱,可实际上心思缜密,只是不管不说罢了。

“所以你以为他是凶手?”

“咳,这话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我只是怀疑,而且,我也考虑过其余的原因,比如说是衣服,身形,还有说话的语气,豆豆是个孩子,父母惨死的事情肯定留下很深的阴影,所以,也许是什么突然刺激到他,他才会那样。”白棠托着脸,撇撇嘴道:“你为了柳洛言找我算账来了?”

闻言白离轻叹一声,“你放心好了,他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而且,他有晕血之症,别说是杀人,连血都见不得,怎么可能杀了人还能从现场离开。”

让柳洛言这种晕血的人是杀人,简直是天方夜谭,更别提柳洛言根本不可能有那个力气,案发当晚,柳洛言不在现场,正在柳家祠堂里跪着。

晕血?白棠一下说不出话,看来,又想错了,不过——

“那会不会是那晚柳洛言穿的衣服或者是身形和凶手很像?”白棠还是不死心,继续道:“不然豆豆那么怕做什么?”

白离蹙眉,“洛言身量比较纤细,还是个十三岁的少年,比同龄人纤细不少,如果凶手和他有些相似,那——”

凶手一定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这般大的孩子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丧心病狂。

不过尚未结案,那晚上裴深既然已经锁定谁是凶手,而且已经撒网抓捕,过去了两天,说不定已经审问得差不多,就等着最后的定罪。

看着白棠若有所思的模样,白离摇摇头转身往外走,“你——真喜欢裴深?”

“哥,你怎么了?且不说我喜欢不喜欢他,就算是喜欢了,人家也不一定喜欢我,不一定能在一起,你别担心了。”白棠不太明白为什么家里人对她和裴深的事情那么在意。

好像薛岭的事情就不在意了,白起和郭氏那晚上对薛岭就很热情客气,换做是裴深,每回提到都是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从前还能说是担心她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喜欢裴深,高攀了人家,可薛岭不也一样吗?要说起来,薛岭这个中郎将比裴深的官还要大一些,喜欢薛岭岂不是更不切实际。

白棠看着白离,小心翼翼道:“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要不你们和我直说了吧,其实我没那么脆弱的,要是咱们家和裴深家有过节,我——”

“没有过节,阿爹的性子能和人结怨吗?”白离回头看着白棠:

“不过是裴深那人是个铁面阎王,的确是个出色的大理寺少卿,办案能力很强,在朝中也颇得上级信任,大理寺内外对他都很看好,升职加官必定是在预料中,但他这人,把公事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你要真喜欢他,日后肯定独守空房,爹娘怎么舍得你让你过这样的日子,还提心吊胆,大理寺那些人,谁没有因为办案结了几个仇家。”

因为办案和人结怨?那那些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裴深反倒是无辜,他是还死者公道,怎么还成了受害者?

可是白离后面的话她又没有办法反驳,独守空房、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就是古代版的警|嫂吗?

哎哎哎,想到哪去了,这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不过是一盏灯而已,怎么全家人都想得那么远去了。

“我知道你们心疼我,放心好了,我不会胡来的,而且这灯好赖是人家送的,不能随便丢了,那岂不是很失礼。”白棠笑了一下,“换根蜡烛还能晚上放在屋里当盏灯用。”

“行了,你别想那么多,等结案了,你可以出城转转,正好上回给阿娘买香料的事你忘了。”白离说完离开房间,不给白棠反应的时间。

白棠看着白离,还是不懂,不过能出城是好事,又能见着徐竹了,这回去,可得问一下徐竹住在什么地方,别到时候又不知道人住在哪,茶馆不开的时候都不知道上哪去找人。

回头看了眼放在那儿的花灯,普普通通的样式,可怎么瞧都让白棠舍不得丢了。

“小姐,你怎么站在这里?刚才公子出去的时候,我看脸色不太好,你们俩吵架了?”小青端着一碗厨房里刚凉好的银耳汤进来,见白棠站着发呆,不由担心,“是不是生气小姐那晚上先回来,然后公子在街上寻了大半夜才回家的事?”

听见小青的声音,白棠回过神来,正想摇头,忽然想起什么,笑着点点头。

“那天也是遇见事情着急,忘了哥哥还叮嘱我记得回头去找他,加上那晚上大理寺办案的动静,闹得他在外面找了我那么久,气我小没良心,他在外面找我,我却在家里坐着。”白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嗳,豆豆还在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