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白起,白棠心里一喜,连忙走上前,“阿爹,你回来了!”
呵欠连天的白起听到白棠的声音,楞了一下,皱着眉打量白棠,眉头更紧,“你这一身又是水又是泥的,大早上又在玩什么?平时可不见你起得这么早。”
闻言白棠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脏兮兮的,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一下,脚尖在地上蹭着。
知女莫若父,白起看白棠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点了一下她脑门,刚要说话就听白棠捂着额头痛呼一声,原本晶亮的眸子直接泛起泪光。
疼啊!她脑袋上可还有一个肿得老大的包,她这老爹突然往包上戳一下,差点没把她疼得叫出声来。
“怎么了这是?快让阿爹看看。”白起见白棠可怜兮兮的样子,到底是个护犊子又宠女儿的人,连忙拉下白棠的手凑近了看,鸡蛋大小一个包鼓着,“你这怎么弄的?让你平时顽皮,净胡闹,这下脑门上肿这么大一个包,也该长长记性,不然不知道疼。”
“阿爹你还凶我……”白棠更觉得委屈,“我都疼死了,你还凶我,我要和阿娘说去。”
“小青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厨房里煮两个鸡蛋来?”白起看向小青,瞪眼道:“还有身上都弄得又湿又脏,也不赶紧回屋换衣服,待会儿你阿娘见着,也要骂你一顿。”
白棠扁着嘴,眼珠转了转,心里却在偷笑。
这有人疼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连凶人的话,都是因为关心和着急。
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额头上的包,疼得白棠龇牙咧嘴,想起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也不撒娇了,连忙道:“阿爹你快回房休息,连夜审案肯定累坏了。”
“我负责记录倒也还好,累的是大理寺和刑部的两位大人,一个上半夜审,那嫌犯居然嘴硬得很,愣是一句话都不肯说,下半夜换了少卿大人去审,到了寅时三刻才终于撬开他的嘴,画押认罪。”白起提起案子,一副头疼的样子。
白棠一惊,居然真的审了一夜快天亮了才审出来?不过寅时三刻才审完,怎么白起这会儿就回来了?不是还要整理然后核对,后续还有不少事情才对,从义宁坊过来就得不少时间了。
正想着,白起已经打着哈欠往房间走。
见白起实在累得不行的样子,白棠倒也不再追问,反正凶手画押认罪了就行,只不过刚才白起话里又提到裴深,这个裴深到底什么本事,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纪居然这么厉害。
“小姐,你怎么还在院子里?快换衣服去。”
“知道了,你急什么。”
白棠应了一声,正要往房间走,忽然见李大娘和张大娘住的房间门像是开了,顿时加快了步子往房间里走,这要是让她们俩发现自己一大早的掀了鱼池,估计又得逮着她一顿苦口婆心的劝道。
收拾干净,白棠往床上一趟,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打了好几个哈欠,还没等到小青进来就睡过去。
小青进门来时,见着白棠的睡姿,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床边伸手帮她把被子拉好,看了看手里的两个鸡蛋——这两个鸡蛋还是留着吃好了。
正午太阳高挂,不知道从哪儿溜进来的一只猫正趴在树下乘凉,毛色发黄,但额头上有一撮白色的毛,四条腿上也有白纹。
白棠在院子里的时候见到过几回,隔三差五就会从外面溜到院子里来,而且对鱼池里的鱼一点不感兴趣,全家上下也懒得去管,随它在院子里玩,只要不进房就行。
“哎呀,老黄又来了。”白棠伸了一个懒腰,睡了一觉这会儿精神正好,瞥见郭氏从厨房里出来,惊讶道:“阿娘你今天没出门啊?”
“不出门,你阿爹今早上才回来,这段时间为了那个案子,都没休息好,我给他炖只鸡补补,你看,都这个时辰了,还没醒。”郭氏擦了擦手,走到院子旁边的一块围起来的菜地里摘了几根蒜,“你怎么也这会儿才醒?我还以为你出门了。”
白棠挠挠头,看了眼那盆昨天害得自己那么惨的鸡爪,此刻正在李大娘手里揉搓。
等一下,这是要做什么?白棠一脸困惑,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东西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腌制鸡爪?白棠忽然觉得昨晚上吓唬自己的这盆鸡爪也不那么可怕了。
“小姐盯着看?是饿了吗?厨房里还有吃的,让小青个小姐拿去。”
边上小青走过来,看了一眼盆里的鸡爪,咽了咽口水,“这是要做腌鸡爪?可好吃了,小姐,之前在镇上的时候我就想给你做来着,不过那会儿不太方便做,我也不会,只记得小时候吃过一回,可好吃了。”
闻言白棠楞了愣,突然有点饿,朝着李大娘卖乖一笑,“这要多久才能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