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秒后,铃声止。
两秒后,铃声响。
再止,再响。
曲笙伴着铃声吃完了泡面。
第五通电话再次响起时,她捧起碗喝了大半碗汤。
奔波了两天,还真是累。
她拿起手机,调至静音,倒头就睡。
再睁眼,是深夜的霓虹穿过半纱,红橙黄绿地映在纤维上。
沾灰破旧的窗口,拉开窗帘,对面是昨晚高中聚会的点。
大学生酒家。
名字俗气,开在高中附近,生意日日爆棚,高中学子图吉利,社会人图便宜。
曲笙走到桌前,吸了口气,拿起手机。
又倒抽一口气,102个未接电话。
短信只有6条。
五条来自朱卓,都是问她在哪里,打电话去了海南的房子也没人接。
一条来自司想,很淡淡的一句,回海南了吗?
呵。
她没回,转身去洗了个澡。
热气氤氲,将冷空调吹到微缩的毛孔打开。
她在淋蓬头下洗了五分钟热水、一分钟半冷半热和十分钟的冷水澡。
她心中飘过数声娘骂,走到防滑垫上取了块浴巾。
镜面被水汽蒸得半糊,照出了她若隐若现的身姿,她欣赏了一会,走出浴室取了东西。
她去楼下先找服务生加热了蜜蜡,拿上来,花了五分钟涂好,再花了五分钟忍痛撕了去。
再站在镜子前,她觉得自己至少看起来干净了,配得上司想。
手机来了一条司想的消息:【曲笙,你还好吗?】
她想起大学毕业那天,他喝得烂醉,学生会的几人特别能喝,使劲灌他,他来者不拒,脸喝得红扑扑的。
她也是这么跑过去,问他,司想,你还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酒意跑到了眼睛里,他眼圈忽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