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骋当下动作先于意识,快步追了上去,跟着那女人追了好几个街道。
在拐角处,江骋攥住她的手腕,对方回头,他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
他轻声说了句“sorry”,然后转身。
江骋骂自己疯了不成,然而更鬼迷心窍的是,他买了一张机票连夜赶回国。
江骋就是想看到她一眼。
他开了一辆黑色的不显眼的车停在她家楼下。
在看见谈烟下车的那一刻,江骋也跟着解了安全带。
他的手停在扣环那里,看着谈烟站在那里,车的另一边下来一个男人。
两人站在那里聊天,有说有笑,说了一会儿话,谈烟才上楼。
江骋重新坐了回去,他觉得自己是在犯贱。
他在谈烟家楼下坐了一天一夜,然后回去了。
回到美国刚好是大年初一,谢放顾至明他们组了个局。
在斐洛开了一个包厢,来了十几个人。
江骋也在,那天他心情不好,朋友们也发现了,拼命灌他酒。
破天荒的,江骋来者不拒,逢敬上的酒必喝,一连喝趴了好几个人。
最后他还把自己喝倒了。这是第一次,江骋在众人面前这么失态。
几个人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江骋上了楼上的小包厢。
贺之音也在,她的心思明显。
其他人走后,贺之音站在江骋面前,开始照顾他,伸手解他衬衫的扣子,想让他舒服点。
江骋垂下眼睫,忽地伸手攥住贺之音的手,那一刻,贺之音心跳如擂鼓。
江骋的声音沙沙的:“谈烟。”
贺之音瞬间僵住,不过又恢复原来的表情。
她知道江骋口中的女孩是谁,贺之音在照片上见过。
今天她还特意穿了一条红裙子,卷了头发,妆容艳丽,风格很刻意地往那个女孩身上靠。
贺之音主动抱住江骋,下颌抵住他宽阔的肩膀。
江骋闻到了贺之音身上的香气。
味道不对,谈烟身上的是淡淡的玫瑰味。
即使这时江骋醉得一塌糊涂,心里隐隐有一个直觉告诉他。
这不是她。
贺之音心跳怦怦,在她还想更进一步时。
江骋忽然冷着一张脸,拨开贺之音的手,眼里透着寒意:“滚。”
他站了起来,毫不留情并且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提着贺之音的领子把她扔了出去。
这让她当众出丑,并且自尊心受挫。
事后有半年,江骋一直没跟贺之音来往,后来他就受召回国了。
到后来两人阴差阳错结婚,谈烟提出离婚,其实那个时候,江骋是有直觉的,可他那个时候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种害怕和恐慌久久在心头盘亘,并且消散不了。事情爆发后,江骋把高压发泄在公司上,弄得集团上下的人心惶惶。
江骋没日没夜地在公司熬夜加班,也顾不上吃饭,饮食不规律,高至都怕他哪天猝死在办公桌上。
可谁也劝不动。
因为江骋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直到有一次,他感冒咳嗽,肺都要咳出来了,嗓子都说不出一句来还坐在谈判桌上,敲定最后的细节。
高至叹了一口气,问他:“不去医院?”
江骋摇了摇头,又咳嗽好几下:“我没事。”
高至轻微地摇了一下头:“我去找能说得动你的人来劝你。”
江骋耳朵动了动,他知道高至要找谁,却没有开口阻拦。
之后高至回来后,照常汇报工作,最后也提醒他按时吃药。
晚上,江骋破天荒地按捺不住,他问:“她有说什么吗?”
高至摇了摇头,然后出去了。他其实没忍心跟老板说,他打电话找谈烟的时候了,谈烟的反应过于冷淡,说道“他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江骋其实多少能猜出谈烟的反应。他是故意的,他耗着自己,想让谈烟心疼他,然后趁机见她一面。
可是谈烟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