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烟往下划拉了一下,除了极个别都是杠精,其他网友对她的评论都还不错。
“烟烟姐,开心吗?这个节目播出的话你会涨一大波粉了。”助理真真说。
谈烟指了指自己的过敏的脖子:“你看看我是拿什么换的?”
谈烟在医院住了三天,第三天的时候,江骋派了一个助理来接她回家。谈烟眼底略过一丝失望。
不过年关将至,他确实很忙,谈烟只能表示理解。
助理开车接谈烟回家,车辆驶出宽阔的街道,她才发现周围已经有很浓的过年气息了。树木上挂着红红的灯笼,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二月低,新绿抽出,亦有枯叶随风摇摇晃晃地落在街上。一半枯黄,一半新绿。意味着过去流逝,希望复始。
谈烟翻了一下日历,居然还有两天就过年了。
临到家的时候,谈烟让助理把她放在就近的商场。助理有些犹豫,将车停在路边:“这——“
“没事,我就在忽然想逛逛,”谈烟解了安全带,随口说道,“放心,我会和他说的,你先回去吧。”
晚上,江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他被几个合作方灌了几杯酒,因为空腹的原因,竟有了几分醉意。
“叮”地一声,指纹锁解开,江骋站在玄关处,发现一室明亮。
江骋换了鞋,走进去,才发现餐桌上,客厅地沙发上各摆着一束花,再抬眼时,发现落地窗那里边贴了一个福字。
这些物件一下子将整套房子点亮起来,带着一点年味,不至于显得冷清没有人味。
江骋眼底闪过一丝触动,他看向站在落地窗前正在贴另一个“福”字的谈烟。她穿着玫瑰粉的真丝睡衣,随着她手臂向上移的动作,睡袍勾出她挺翘的蜜臀。
谈烟的长卷发随意地用一根笔盘着,露出一截纤白的脖颈。
暖黄的灯光下,谈烟听到声响回头,问道:“你回来啦,好看吗?”
“好看。”江骋看着她。
“那你过来帮一下我,贴歪了,我高度又不够。”谈烟抬起下巴笑了一下。
江骋一边抬手解了领口的扣子,一边走了过去。谈烟正惦着脚往上贴字,忽地,一只手指修长的手贴了上来,覆在她手背上,温度烫人。
没两下,江骋就把福字贴好了。谈烟松了手,一转身对上一双沉沉的眼睛,她的心忽地一跳。
江骋低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低头睨了她一眼,问道:“为什么贴这个?”
“因为这是我们重新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啊。”谈烟睁着眼睛看他。
两人的呼吸缠在一起,他眼底的情绪渐渐加深,将她整个人桎梏在方寸之间。
“好。”江骋的声音嘶哑,震在她耳边。
谈烟被迫贴着玻璃,感觉到发冷,她都不知道这个吻什么时候开始的,力道很重。两人离得很近的时候,她才注意到江骋喝醉了,眼角有点微红,眼睛里面的情绪像猛兽。
次日,金光照满一室。谈烟在江骋怀里醒来,她起床洗漱的时候,双腿打颤,随机骂了江骋几声。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
谈烟被折腾得浑身酸痛,拿着牙膏的时候,整个人神色恹恹。忽地,一道阴影笼罩下来,男人固有的冷杉气息袭来,将她包围。
她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江骋托着她的臀一把将她谈烟抱上洗手台,接着他夺过她手里的牙刷,往上面挤了一小管薄荷绿的牙膏。
江骋把牙刷递给她,说道:“张嘴。”
谈烟愤愤地接过他手里的牙刷,声音含糊:“我又不是残废。”
“但是被我干得没力气了,差不多。”江骋的语气漫不经心。
江骋怎么可以神色坦然地开黄腔,果然,人一旦禁欲久了,人就会变得下流起来。谈烟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她推开江骋:“你现在不要和我说话。”
难得的,江骋做了一顿早饭,煎得是流心鸡蛋,草莓土司,还磨了两杯咖啡。两人面对面坐在一起吃早餐,气氛和谐。
江骋忽地开口:“下午要回老宅过年。”
谈烟撕着面包的手停了下来,弯弯的睫毛垂下来,没有说话。江骋看出了她的顾虑,开口说:“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好。”谈烟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再凶我,你就睡沙发。”
因为这是两人结婚后,回江骋家过的第一次年,谈烟还比较重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她就拉着江骋去商场买东西。
谈烟给容姨买的的是护肤品,给江骋他爸买的是上等的凤凰单丛,老爷子的礼物是按摩仪。至于臣臣,谈烟买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终给他买了限量版的蜘蛛侠人形手办。
两人一同回江家,看到谈烟买的新年礼物,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直夸谈烟是好媳妇。面对臣臣的时候,谈烟攥着礼物,又不太敢喊他。
上次臣臣失踪,她妈妈说的一些话,谈烟至今还心有余悸。最重要的是,她怕臣臣妈妈又借此来伤害江骋。
但没想到的是,江骋直接招手喊了臣臣过来,他笑了一下:“这是小舅妈买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喜欢。”臣臣眼睛里亮着光。
谈烟把礼物递给他的时候,臣臣接过来顺势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东西,然后跑开了。谈烟掌心摊开,上面躺着一颗玉米软糖。
江骋坐下没两分钟就被老爷子拽去下象棋了。
谈烟坐在那没事干,想之前还能跟臣臣玩,现在——她只好跟着容姨学插花。
谈烟坐在那没十分钟,江骋大姐走了过来,她轻轻拍了一下谈烟的手:“小烟,能跟我过来一下吗?”
长辈喊你,没有不过去的道理。谈烟放下手中的红玫瑰,跟着她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后花园,一树一树地梨花苞开在枝头,还未绽开花朵。
新春似乎要来了。
谈烟声音淡淡的:“你有什么事吗?”
“小烟,是这样的,上次的事情……是我丢了臣臣,一时太心急了,姐在这跟你道个歉,是我错怪你了。”臣臣妈妈语气谦卑。
谈烟杏眸闪过一丝诧异,她以为江家大姐喊她出来,是又开始找茬讽刺了。
上次的事是她有错在先,这次谈烟心里还暗自决定,如果她再找茬的话,她也决不会在忍让。
谁知道臣臣妈妈忽然整了一出道歉。
谈烟原本紧绷的神色放缓,她开口:“没事,上次是我考虑不周全。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是江骋。”
“是,我会的,是我这个大姐做错了。”江家大姐心底忍着一股气说道。
其实江家大姐在一个小辈的面前姿态放得这么低是有原因的。
前一周,她接手的分公司资金链中断。
资金链一断,公司各部门就运转不过来,各个环节都会出问题。
江莉派人一查,结果发现这事是江骋做的。
江莉气不打一出来,跑去总部找江骋,结果被秘书告知他正在开会。
这一晾就是一下午,江莉实在受不了这股气冲进总裁区,恰好在电梯间碰见正要下楼的江骋。
“江骋,你这样算什么?断分公司的资金,抢我的单,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江莉语气不善。
江骋正同高至说着话,说完后才施舍性地看了一眼江莉,嘴角嘲讽:“这个时候又是一家人了?”
“你——你别太嚣张,你就不怕我告诉老爷子!”江莉说道。
江骋随意笑了一下,嘴角玩味:“到时候爷爷信我还是信你,你可以试试。”
“还有,你挪用公司公款,跑去拉斯维加斯去赌的事,以为没人知道吗?”江骋看着她,声音凛冽。
江骋就这么看了她一眼,里面透着几分寒意,江莉整个人后背感到发凉。
她以为……没人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之前一直在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出手,就是想让你尝尝吃了哑巴亏又不敢吭声的滋味。”江骋的眼神凉薄,看她如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