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劲眯了眯眼,又是一声草,抬手就夺掉了她手上的水壶。
“是有多大的仇,半夜在这等着伏击我?”
玩笑般略自嘲的口吻,将徐窈出窍的灵魂拉了回来,她眨眨眼,声音比这月光还要轻:“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钟劲将客厅的小灯打开,屋子里不那么亮,但总算看得清彼此的脸了。
他将水壶随手搁在窗边的花架子上,大步往客厅走,往沙发上一躺,拿过一个抱枕捂怀里,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徐窈硬着头皮跟过去,站在他脚步,一脸不解又压着声音问:“医生护士他们放你出来?还是你自己偷偷溜出来的?”
钟劲嗤地一声,也是压着音量回:“又不是坐牢,我要走,还得他们批准?”
徐窈坐到沙发另一边,语重心长:“要是你回来又发病了,这么晚了上哪给你叫车。”
钟劲翻了个身,皱着眉头颇为不耐:“给我灌了那么多药水,再痛就是他们水平不行,退回学校再读几年,免得害更多的人。”
徐窈简直要被入了夜就跟中了邪般特别幼稚的男生气笑了:“医生说了你今晚要留院观察,你不听,自己跑回来,出了事还赖在别人医生头上,就你这样的才是医患关系紧张的根源。”
然而,说完半天了,也不见嘴损的男生反驳一句。
这幽暗的光线,更是烘托出一种令人不太舒服的氛围,徐窈摸不准男生的脉,忽然有点怕怕,低低说了句:“我上楼了,你也早点休息。”
尽管,一点都不早了,没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然而,刚一转身,手就被人抓住了。
微粗的指尖,传递微热触感,徐窈心尖儿一酥,扑通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