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了楼,看着仅有的两间房,韩文意道:“致远兄,看来要委屈你与我住一间了”
韩文意除了带着小六来以外,还有两个护卫同行。
“ 韩兄客气了,若不是你,我今晚许是要露宿街头了”李致远无奈的笑道,他是真没想到,他们提前了这么久出发,本以为人会少些的,路上都如此了,京中就更不要说了,好在他先前托了人先订好了客栈。
晚上,就在客栈慢慢安静下来后,大家都准备休息时,客栈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一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拉着一位约摸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大堂,小二刚准备上去说,客已满了,送人走时,后面呼啦跟进了一群面神凶悍的中年男子,有两位竟然还带着刀,当即吓的小二不敢上前。
其中为首的一人,看着眼前吓到发抖的小女孩,笑容阴森道:“小妹妹,你跑什么呀,哥哥是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吃好穿的还有人伺候你呢!”
老者死死拽着女孩,望向那人眼神悲戚:“你们到底还想做什么呀,我儿子已经被你们逼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老者眼含着泪,声音悲凉。
那人丝毫不为所动,嗤笑一声,大声道:“你儿子是死了,可他欠下的债还在呀,父债女偿,天经地义的事”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人,我儿子不过是借了你们十两银子,小老儿变卖了家中所有田产宅地已经还了你们二十两了,你们还苦苦威逼,我儿子被你们害死了还不够,如今又来害我这年幼的孙女,你还是人吗?”老者斥道,紧紧把孙女护在身后。
此时客栈二楼已有许多人都推开房门看着厅中的人,大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想来应该是这家人不知什么原因借了印字钱,如今利滚利还不起了,导致家破人亡,这种事屡见不鲜,这些打手都不是些什么善茬,学子们怕惹事,纷纷又关上了房门。
为首那人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道:“别和这老不死的啰嗦,赶紧把那小丫头给我绑了”那人一声令下,后面的人霎时就把爷孙两人紧紧围住,伸手去抓那小女孩,小孩吓到尖叫不停的哭喊着爷爷,爷爷。
“住手”二楼一人高声喊道。
那人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浅蓝色棉服,刚及弱冠的年纪,站在走廊上高声制止楼下众人欺负老弱的行为。
伙计忙走上前低声劝道:“客官,楼下那些人可惹不得啊,他们是我们这通天赌坊的人啊,他们老板可是县太爷的亲戚啊,无人敢管的”
穿浅蓝色衣服的人一听,更加气愤道:“我就不信还没有王法了”
楼下人一听,竟然开始笑了起了,随后为首那人眼神凶狠的看着二楼那男子:“穷书生,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以免惹火烧身,在这儿 ,我们兄弟就是王法”说完挑衅的看着他,笑的狰狞。
眼看那些人又去抓那小女孩,书生忙道:“等等,不就是欠你钱吗,他欠你多少,我替他还了”
他方才听那老爷爷说不过借了十两银子,已经还了他们二十两了,想着应该也欠不了多少了,自己出来时兄嫂给了自己十多两银子,大有富余。
楼下那为首那人,不屑的的笑道:“也不多,二百两而已”他到要看看这个不知死活的穷书生怎么收场。
这,书生一时愣住了,此时正好他隔壁房间的一人推开门走出来,他眼身一亮,快步走到那人面前道:“赵兄,你身上带了多少银子,借我二百两”
赵宁辉看着宋启,轻轻摇了摇头,他此行虽说母亲给他塞了许多银票,但他看过应该也只有百来两。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人抓走啊,小姑娘到了他们手里肯定生不如死啊,赵兄你快想想办法啊”宋启一时慌了神,如果赵宁辉也没办法的话,那就真没办法了。
赵宁辉无可奈何的看着身边的宋启,他也太高看他了吧,他不过是一通判之子,况且父亲还是江南的通判,相隔近千里,人家也压根不会买他的帐。
“他们欠的钱,我还了,放了小姑娘”
就在二人为难之时,韩文意表情淡漠的对着楼下的人说,小六已经麻利的拿着银票下楼去赎人了。
楼下为首那人,想着今天他妈怎么这么多多管闲事的,正要发飙,小六拿了银票直直递给他,他狐疑的接过来一看,整整二百两,银票是宝丰钱庄的,大印清晰做不得假,他抬头望向韩文意,见他衣着华贵,器宇不凡,拿二百两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眼都不眨下,他一时也摸不准他到底是哪路神仙,摆了摆手,让手下的人放开了爷孙俩:“算你们运气就好,我们走”说完带着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的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