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翎还在那扳着手指数着卖与寺中后能得多少财,沈娘子摇头:“你只算桃溪?怎不算州府,怎不算举国上下有多少寺庙?”
阿萁和沈越翎双双吓了一跳,沈娘子好大的手笔,阿萁更是自叹自己眼界窄小,自己只觉得桃溪一地卖出线香已是难事,沈娘子一开口便是一国上下。
沈娘子笑吟吟坐在一边,喂给鳐鳐鲜果吃,温柔细心地拿手帕轻拭去女儿嘴边的脏污,全不知自己轻描淡写的话在阿萁的心湖投下的石子激起的千层浪花。
沈拓因阿素来得急,还当家中有急事,扔下曹英等人匆匆返家,进门却见自己妻儿与阿萁坐在处,温声细语地不知说些什么,风过花架,花香轻袭,正得浮生半日闲。
“娘子……”沈拓不明所以。
沈娘子冲阿萁一点头,阿萁会意,她既开了口,胆又大几分,对着沈拓虽有几分瑟缩,却也算得侃侃而谈。
沈拓一听便知线香的好处,他抽出一支香,捏在手里点然,对着淡淡轻烟出神半晌,让阿萁坐下,叹道:“萁娘,纵是沈家也吃不下这桩买卖。”
阿萁没有心慌,没有失意,静静地等着沈拓的未尽之言。
沈拓眼中浮现一抹笑意,他捻了下指尖,笑道:“原来你的江阿兄口中的买卖便是这桩线香,他怎不与我说,反倒让你出头。”
阿萁不好细说江石的剖心之语,道:“阿兄不愿占我的便宜呢。”
沈拓大笑出声,道:“也是,占未婚妻的便宜,算不得男子汉。”他将香随意插在一边,饶有兴趣等得香烬灰落,这才说道,“做买卖也算得赌,赌得天时地利人和,既是赌,不如赌得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