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将她的手包在掌心中,打断她的话,道:“我江大不过一个混吃等死的粗莽汉,死倒活赖,要不是遇着娘子,还不知是什么境地。”
江娘子却难掩忧愁,道:“可我心中……”
江大笑道:“这辈子有你,有大郎二郎,有妻有子有家,再多求,怕是老天都怨我贪心,要招来天打雷劈。娘子你在意,恰是我最不在意的。不用在心里放上半点。”
江娘子还待说什么,听到院中阿萁的声音,换上笑颜,用手帕沾去脚角一点泪意,推了推江大,道:“萁娘来了,这里再用不着你。你今日送阿泯上学,问问他老师,学堂可生了什么事,我看阿泯昨日回来,有些心虚胆怯,早早就躲进屋中了。”
江大答应了一声,边走边又护道:“别是受了欺负,阿泯最懂事。”
江娘子嗔道:“你又不是未卜先知的,你怎就知道不是阿泯欺负了人?”
江大大笑道:“能欺负人也好,总比受人欺好。”
这话只换得江娘子微恼得一瞥。
阿萁刚进屋就听到他们在说江泯受欺,不免担心,过书房门口,看江泯藏在门后,雪雪白的一张脸,星亮漆黑的双眸,满是颓丧,又不像受人欺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