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叹口气,为难道:“我便是觉得不妥,才跟阿娘讨个主意。”
江娘子笑起来:“罢,我将萁娘打扮得妥当,你再同她一道去沈家。”
江石一揖谢过,道:“阿娘费心了,少不得又多一场操劳。”
江娘子道:“不过两身寻常衣裳,又不绣花又不滚边,费不多少功夫。”她想了想,“不如几与施家通通气,遣了媒去提亲,先将亲事定下?只是,真依了规矩来,真若定亲了,你们反而不好见面。”
江石道:“农家倒没这样的讲究。”他长叹一口气,“晚些再说,小二娘别的上头精怪,谁知是个傻的,也就跟她家豆娘差不离。”
江娘子没好声气地瞪他:“胡说,萁娘多大,正是天真烂漫之时,只你暗怀鬼胎。”
江石吃惊:“都道婆媳是仇,阿娘的心也是用咯吱窝的,只是没偏拐我。”
江娘子被逗得笑弯了眼,轻打了他一下,赶他道:“自忙你的正事去,后院的院墙早些搭好。家中煨着汤,鲜香四溢,好些人家好奇在屋后打转,要不是阿细和那只白鹅凶恶,早不请自来,推门而入了。”
江石点头,院墙的事确实拖不得,便道:“我先去桃溪一趟,请团头吃酒。”
他临出门前拐去灶间,看萁娘坐在一张小马扎上,阿细乖乖地趴在她脚边,下耷的厚嘴唇时不时地滴下一串口水,阿萁见了,嘴内嫌弃:“阿细真脏。”手上却扯了一团柔软的干草将阿细嘴边的口水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