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也只得悔亲,跟里正与卫小乙家好生赔罪。
却不知里正娘子心明眼尖,离了施家时看陈氏神色不对,心疑陈氏心底可能不大愿意。人有远近亲疏,她虽与陈氏交好,又请陈氏教自己女儿针线,然而,这份情谊又如何与卫煦家相比。
她半看顾着卫煦长大,自是觉得卫煦千好万好,陈氏嫌弃,她心里便也凉了好些,回家后又与里正说了详细。
里正道:“施家的事,到底还是婶娘做主。”
里正娘子却摇头,笑道:“你在外头精明,于这上头,还是不大通。陈氏是叶娘的亲娘,她心里不愿意,虽然逆不得婶娘,可这亲事未免也无趣。她又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好好坏坏都在一张脸上,真个结了亲,女婿上门,她作为一个岳母脸上没个笑模样,这如何让人高兴得起来?只盼她能想通透。”
里正一想,倒也是这个理:“你不如先等等,过几日再去小乙家回话,免得施家生出变故,两家生出不好的,同村住,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是里正,大小也要担些事,你既和陈氏有交情,又是阿煦的的伯娘,两头都有交情,不如你我先兜着底。”
里正娘子一想,道:“也罢,我也不愿他们二家结仇,过几日再说。”
这一推拖,里正娘子看施家风平浪静,没有一丝多的风声,心里便有了底,知晓施家还是心愿与卫家结亲,想想不放心,又让自己的孙儿借故寻阿豆玩耍,探探施家的根底。里正孙儿上门,兜了一捧干枣回去,还道施老娘待他亲切,满脸堆笑。
里正娘子听罢,将心放回肚中,这才施施然去卫家回话。
可怜卫煦,等得发都白了,担柴去寺庙里时都是魂不守舍,脚上打着飘,惹得寺中和尚取笑不已。卫小乙也等得心焦,想着莫非施家不愿意,又想想自家冷清,没有什么可拿手之处,也怨怪不得。
卫小乙拍拍卫煦,先行安慰儿子:“阿煦,施家这亲事,怕是不成,阿爹再给你另外寻摸个好娘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