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乙笑道:“这不能够,我一向是个弯腰当孙子的,何时跟人红过脸?施进我知得他为人,埋头的壮牛,不多话,不生事,他家只施伯娘是个厉害的,这厉害也不过说话刻薄为人小气了些,并非那等胡搅蛮缠、不过安生日子之人。”
里正点头:“你心里明白便好。”
卫小乙挠挠头,又搓搓手:“我一个老鳏夫,好不容易将阿煦拉拨大,只等得娶妻成家,再得几个孙男孙女,家中才有热乎气。”
里正笑道:“事成,你也算了了一桩心事,阿煦是个心里有主意的,顶得门户,你大可少操些心。”
卫小乙连连点头。
里正又道:“再嘱咐一句,若是事不成,也别记在心里,这婚姻结两家之好,红了脸大为不好。”
卫小乙道:“我字不识得几个,见识不得几分,这点心胸还是有的,我家什么人家,嫌得人能搂来几箩筐,都说我家不是兴旺人家,哪时遭记打头风,人都要死光绝。先前有媒人说媒,有家小娘子生得水缸腰麻子脸,还嫌弃阿煦不是厚福人。”
里正娘子自小看顾着卫煦长大,皱眉道:“哪户人家这般没有体面?阿煦担得好行当,眉眼又端正,还招来嫌?说起来,叶娘的品貌别说百个里挑不出一个,千个里都寻不出第二个来。眼下没人,我们私下说说,施老娘要是狠狠心,将她许给富家做妾室,得的彩礼都能发家。”
里正与卫小乙道:“这等人家才做得亲,有良心。”
卫小乙点头称是,笑道:“这事全托赖大哥大嫂费心。”想想又添上一句,道,“我这几年也攒得一些银两,阿煦卖柴也得了些钱,亲事要是能准,聘礼定不敢简薄。”
里正娘子笑:“也别将本都给填进去了,真准了家里还要做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