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叹道:“进叔,这般见外,实是令人伤心。”
施进瞪他,一拍桌子:“何时跟你见外?”
江石道:“往日跟进叔一道猎山,你吃我一块肉,我吃你一口酒,比寻常人家还要亲近,如今进叔将账明算,岂不是不认我这个家人?”
施进看江石好似真的伤心,他本是粗枝大叶的,有食同吃有衣同穿,全赖施老娘一口一声的“亲兄弟明算账”。见江石脸上失落,满是郁郁之色,不由软了口气,道:“哪里是见外,我这不是……”
江石笑道:“进叔既认我,就不必多言,我厚脸皮托个大,这事既我提的主意,如何分派也由着我做主,可好?”
卫煦先行点头应声:“理当如此。”
施进瞪他一眼:“只你多事。”
呛得卫煦垂着头默然不敢出声,阿叶撩起面纱偷看他一眼,心中着实不忍,有心想说句好话,奈何嘴拙,灵机一动,挑了一块红豆酥用手帕托着递给卫煦:“卫阿兄,吃块酥饼。”
卫煦心花里开出,晕陶陶地连同帕子一块接过,咬一口红豆稣,皮酥内糯,满嘴香甜。阿叶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也有点发怔:这人怎么连她的帕子一块取走了。
施进鼻孔喷着粗气,过来一把夺回帕子,再将捏成渣渣的红豆酥拍到卫煦的手里。板着一张硬梆梆的脸,带着阿叶和阿萁转家。
江石摇头叹息,拍拍卫煦的肩,道:“阿煦,明日让你卫叔请里正娘子去施家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