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大急,在那徘徊几下,一咬唇,便要返身回楼上复命。
叫阿四的护院赶忙拦住她,拱了拱手,道:“素娘子,郎主先前问这两位少年人买了一篮子的闹蛾儿,命我领他们问娘子拿钱,我兄弟二人守门要紧,不如烦恼素娘子带他二人上去。”
阿素收起急色,看了看江石和阿萁二人,笑道:“好俊俏的一双人,你二人莫慌,随我来,我家娘子和善,不是为难人的。”
江石谢过,牵牢了阿萁的手。
阿萁心头呯呯跳,饶是她胆大,何常见过这般排场,只感气虚底不足,反手握住江石的大手,方觉得心里安定一些。
清风楼里灯火通明,八叠夜宴屏风隔开衣香鬓影,只影影绰绰窥得里头的觥筹交错,丝竹舞乐声伴着欢声笑语。
使女阿素领着二人往二楼走去,阿萁小心步上楼梯,清风楼是酒肆,二楼本是一间间雅间,本就布置得精巧,今日又另行装点了一番,水晶帘玲珑弄月,掀帘而入当中摆了一个香炉,清香袅袅,前头又一架屏风,屏风细绘着春风春雨沐春桑。
阿萁两耳仍闻得楼下楼外的喧嚣,然楼上闹中有静,倒显出丝丝馨宁来。
阿素道:“二位稍侯,我先去禀告娘子。”
阿萁福了一礼:“有劳这位阿姊。”
阿素笑着绕过屏风,阿萁听里面悄然无声,将那面屏风瞧了又瞧,她初时只当是画的,再看又像是绣,里头的桑树春柳好似浮在那,掂起脚凑到江石耳边,悄悄问道:“江阿兄,这画好生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