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摸黑看他几眼,念头一转:“那个采桑女是施家大娘子?”
卫煦扬着两边的嘴角,在原地踅着圈来回,笑嘻嘻道:“虽不敢十分保证,却是八九不离十。原先我当你吃醉睡死过去,便去你家告诉婶婶,免得你家寻你不见,谁知半道竟撞着施家姊妹,这回又见着她半面,可见是上天与我的缘份。”
江石也笑:“竟这般巧。”
卫煦又冲着施江石一个长揖:“好兄弟,哥哥的终身就托赖在你身上了,你既跟我岳丈相熟,好歹替我多多美言几句。我老丈人可有什么喜好?施家好似施嬢嬢作主,她一有了年岁的老妇人,不知喜爱什么样的后生?”
江石哭笑不得:“八字还没一撇,你倒好,连岳丈都叫上了。”
卫煦道:“我心里只记着她,要是这桩婚事不成,我还不如削发当和尚算了。”
江石心肝脾脏整个一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想起自己编排卫煦想当和尚的话,忙道:“好好的,哪能当秃驴啊。你既有心,施家又有意,我自会相帮,只是有言在先:若真成事,你万不可负了施家大娘子,不然,别说施家不依,我这边先要与你翻脸。”
卫煦差点没跳起来,嚷道:“我求都求不来,怎会负她?”
江石笑道:“这便如两家买卖,中间人作了保,事出保人也要担责。”
卫煦道:“我眼下说一千道一万,乱夸海口,将来做不到,也不过白费口舌,只看我以后行事,再者你我相识多年,你还不知我的为人?”
江石点头道:“这倒是实在话,说得再好听也不如手上行事。”又笑揽着他的肩,道:“你我两肋插刀的兄弟,今日我帮了你,改日你再帮我,互帮互助。”
卫煦正满脑与施家的亲事,好似一桶掺了水的稀粥,搅一搅,浑浑汤汤,哪还及多想,点头道:“那是自然,为兄弟两肋插刀,不,插十刀八刀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