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道:“阿煦这两日定也在家中,不如明日?”
阿萁点头,又笑嘻嘻问道:“江阿兄,你算计你的知交兄弟,不怕卫家阿兄知道后,要跟你生嫌隙?”
江石笑起来:“我为他的终身谋算,他不与我谢媒酒也就罢了,竟还要寻我麻烦?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阿萁吃惊道:“江阿兄真是左右都占理。”
江石打了个哈哈,略过不提,想着阿萁在这消磨了这般久,家中怕是要担心,便道:“小二娘来得急,我先送了你去,免得伯嬢和进叔挂念。”
阿萁这才惊觉自己误了归家,连忙站起身,敏捷地跳下溪石,急急道:“不好再跟江阿兄多说闲话。”她身形娇小,行动灵巧,连奔带跑,发髻上扎着那条红绦挟着阳光在她发间跳跃然,“江阿兄,你也快点归家,不然江伯娘和小郎寻你不见,要着急呢。”
江石笑应一声,不远不近坠在她的身后,直将她送山脚,看她飞快地跑进村中,在原地立住脚,从怀中取出那枚彩钱,忍着笑意看了看,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怀中,脚上一拐,却往卫煦家中走去。
卫家小院垒着夯实的土墙,院门厚重,内院沿墙搭着长长一溜的草棚,棚内堆着好些柴火,怕被落雨打得湿潮,又严严实实地盖了层篾席,此外,院中再无别物,无树无花无草,连蓬嫩韮都没有。为防村人贪小去抽柴火,卫家又养了好几条狗看家护院,全养得膘肥体壮。
江石还未靠近院门,那几条狗听得脚步声,一只一只跑到院门前,隔着门板对怒吼。江石正欲攀上了院墙,翻进去吓一吓卫煦,院门却径自开了。
卫煦立在门口,瞪着江石,道:“我还当是哪个贼偷,年初二便摸上门,想着拿住先打个半死再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