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盏花灯一点猩红,携着哀思,依着流水,不知寄与谁知。
阿萁实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迟疑着问江石:“江阿兄,伯娘她什么来历?”
江石摇头道:“我也不知。”
阿萁话出口,当即后悔,道:“江伯娘待我这般好,我却在背后说她是非私密,我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
江石笑着打量她几眼,道:“小二娘还生得侠肝义胆。”沉吟片刻后道,“阿娘在家中从未过多隐瞒她另有来历,家中的那些藏书,都是阿娘带来的……”
阿萁盯着他,险没问出来:那你还偷偷随在后头,想要一窥究竟?
江石些许狼狈,道:“好奇之心在所难免。我虽不是阿娘亲子,她待我却极好,我打心里认了她,无论她何名何姓何来,自会护她敬她,纵是她来处……我纵是知了也作不知。”
江娘子逃荒来村时,正逢灾年,衣衫褴褛形容狼狈,江泯其时尚在襁褓之中,浑不知己身艰辛,无知无觉地酣睡在娘亲怀中。她敲开江家门,本只想讨碗热汤米粥……谁知后来竟嫁与了江大为妻。
江石靠在老树上,枯糙的树皮抵着他的肩膀,他过继给江大时已有六七岁,早已知事记事。